毕竟,那些怪物似乎也的确多与海洋生物有关,以至于白无一一度怀疑海洋才是污染根源,不过这一点被船长(并不太可信地)否决了……不过无论如何,海洋对它们总比充斥着警察的城市要“安全”许多。
照这个趋势下去,海湾完全变为怪物的窝点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只是,当白无一一行人到来之后,这种趋势恐怕很难持续了。
“我知道半变成怪物的人还有一点救,”
关寒若无其事地说:
“如果真的没救,这座城市恐怕早就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但是,完全变成怪物的居民呢?它们只能杀死吗?”
放到其他人口中说出这句话,黑警头子是必要嘲讽一番对面的妇人之仁的。
但说这话的是关寒,那他只能怀疑此人是不是想搞些什么新的逆天操作,甚至可能是不是要去折腾那些本就不幸的无家可归者。
“……我实在是不大推荐您跟它们有太过深入的接触……”
黑警犹豫着,然后……开始回忆那本书,他第一次来到这书店里时买下的那本书,《润滑油的智慧》,开始一句句试探着观察对方脸色行事:
“那些怪物……市民,说他们没救,当然是不至于的,不过起码得他们自己还有点人样的时候才有救……”
“这话说得模糊,什么叫还有点人样?那不就是完全变怪物就没救了吗?”
关寒挑眉,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故意让对方那两个黑洞洞的小黑点对准了自己的脸,指着一旁的白无一问:
“我不问其他人,就说店里这位1号店长,他要是手脚淋了雨,变了怪,这当然是可以救的,那头要是变了还有救么?身上呢?整个人呢?”
“这……”
“你直说就好。”
见黑警踟蹰不前,白无一也大方地大手一挥:
“能救救,不能拉倒,我们想要的只是真话,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吉不吉利。”
“……变成怪物的人,躯干变得再严重,也可以硬扭回去,只是这花费随被感染程度一点点攀升也会越来越高昂,但若是大脑也被完全污染,那恐怕就无法复原了。”
最终黑警还是给了个比较完整的答复:
“至于怎么医治……你们还是问那些医生去吧,我们也是一知半解。还有,被感染以后的人,即便被单独隔离不再碰雨水,身上被感染的部分也会向健康部分蔓延,所以拖延恐怕也是拖延不了多久时间的……
根据这些信息,我们这些人对无家可归者,哪怕是还未被感染的那些人的唯一态度也就是杀死了,这不单是为了规则,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牺牲者……节约下来的成本可以拿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还真是符合警方一贯形象,几乎有些冷酷无情的答案。
不过这个答案其实对白无一等人来说是放宽了一些心的,克里斯蒂安掌控医院的情况下,除非当场被浸到雨桶里面进行一个深度浸泡,不然很难想象有选手真的会g在被救治之前……等等,这不会是个flag吧?不要哇。
“好吧,这方面我知道了,关于夜间巡逻本身还有其他特别的信息吗?”
“没有了,或者说算不上,非要说的话,晚上我们会尽量避免接近海湾那一侧进行巡逻,原因你知道的,那边怪物太多了,去那边的人牺牲率会大大增加。”
黑警耸耸肩,对此不甚在意,他毕竟只是城市中的一枚螺丝钉,所有世故与圆滑都是为了在城市中更好地循规蹈矩而生的,因此从未有在此之外的想法。
好吧。
于是,三个选手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送走了这一队黑警,再顺便就将书店暂停了营业——这一片街区的毒气虽然被暂时驱散了,但之前发生了那么大一起事故,还遭遇了女祭司的拜访,即便不关店恐怕也没几个正儿八经的客人会来了,还不如就此早早休息一下。
闭店后,古德里安并没有从店中离开,尽管今天他其实还剩一个街区没有巡逻,但之前的情况让黑啤人对这边的状况多少有些担忧,索性暂时留下来坐镇了。
“好。”
趁着现在店里全是自己人、而且都是选手,白无一把众人再一次请上了二楼,进行一次集体会议:
“现在我们已经探索了大部分城市的区域,这里的信息相当之庞杂,几乎到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单独解决甚至分析这些规则的境地。负责整理思路的专家组,现在我们也无法很方便地联系上,更加无法通过与专家组对话的方式和其他选手互通思路,因此一些完整的行动计划和思路我认为是有必要的……那么,我们现在先要树立一些明确的行动目标:我们的敌人是谁?我们的朋友是谁?”
古德里安:“……”
白无一给古德里安递了纸笔。jpg
古德里安:【我们的首要敌人,应该是贵族吧?】
白无一:“从情况的紧急来说,贵族算不上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敌人也算不上敌意最大的敌人;从好解决程度来说,贵族算不上一个很好解决的敌人,即便他自身智力不算太高,但他在各个地区的规则和掌控度都太强了,属于数值怪类型敌人,也不适合作为首要目标;从可利用度来说,贵族不一定是我们不能利用的资源,我们可以依靠他的权力去威胁海湾与我们合作,以海湾人的个性和形式风格看来,如果没有了贵族压制,他们很可能直接将我们反而视作敌人。”
关寒:“还有一点,即便解决了贵族,我们依然无法确保我们可以通关这个所谓的副本。这个副本很显然属于诡异主持人,其复杂程度远超以往,并且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它不止一个规则,而每个规则的主题仅限于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区域……贵族也只是这一系列规则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他并不是第一个贵族,甚至我们也不能完全确认那个所谓的上一任贵族是否就是历史书上所写的那个拓荒者,是否这个城市就只有两个贵族?如果说通过一个副本最常见的方法就是摧毁对应规则的中心的话,这个副本中,那些复杂规则的中心,恐怕说是这座城市本身也不为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