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夫纳……不再重要了。你还是第一个,会在我‘血祭’的时候留在这里的执刑官。”
“可怜的虫啊。”
“……”
说着,血祭之主已轻抬起干枯的手,并向柯罗斯的方向、伸出了两根枯朽的手指。
“…你说的对,‘血祭之主’。”
“的确到时候了。”
在无形的诅咒顺着灵性的丝线蔓延到身上之前,柯罗斯已先举起了手中斑斓的短刀。
他嘴角向上扬起了诡异的弧度,同时屈起了手指——
——铛!!
他弹动短刀,漆黑的钟幕便先降临在了血祭之主的头顶!
血祭之主“血祭”的灵性被同时切断了,柯罗斯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就像早就预演好了‘血祭之主’会对他动手似的、已先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不过,那其实更像是“执刑官”的柯罗斯、早就对血祭之主动了杀心!
“…嗯?”
血祭之主扭了扭脖颈,他脸庞上开裂的“眼睛”注视向柯罗斯,其中迸出感到困惑的黯淡光芒。
那不像是临时决定的“反击”,就像是蓄谋已久动的攻击。
自己在等的是“献祭”的时刻……但柯罗斯的“时候到了”是什么?
血祭之主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但他已经无所谓问题的答案。
就像柯罗斯说的,这血窟之底就是自己的主场——
他不是“执刑官”。虽然早时的自己是为求庇护而投奔了法夫纳,但他和漆黑公国的“席执刑官”、“执刑官”们总的是雇佣、是契约的关系。
对于血祭之主来说。
他仍滞留在法夫纳城的地下,滞留在这血窟之底中,单纯是因为自身从未停止来自血肉的反噬、及施加于自身之上的两道【光辉】的权柄圣印,让他无法从这里出去。
他并不是真正“效忠”于法夫纳、“效忠”于漆黑公国的,如果他能从这里出去的话,他一定早就离开这里了,他也做过许多次这样的尝试。
但它们绝大多数都失败了,像“黄昏”的仪式、像不断吞噬、缝合新的凡者血肉,这些尝试都失败了。
他甚至为此失去了“荆棘之血”,失去了自己还能够伸向外界的触手,失去了重要的根基。
而唯有“血祭”的仪式是成功、有效且保留下来的——他曾向毁灭座献祭了自身一半的灵魂与血肉,并须不断地向祂敬奉上新的灵魂与血肉,这是他赖以阻止自身的血肉彻底崩毁的方法,那就是月圆时“血祭”的仪式。
而现在,便是在“血祭”的仪式将要举行的现在——
一位“执刑官”出现在了这里,
那“背叛”那位法夫纳就有了缘由,向“毁灭座”献祭一位“执刑官”,这是能够做出的尝试。但是现在——
铛!!
便是在血祭之主面前,“执刑官”柯罗斯,再一次重重地弹动了手中斑斓的短匕!
从那黯色的钟幕之上,顿时生极不自然的扭曲。那由幻影所织成的障壁,瞬间穿刺出一支、两支、无数支尖锐的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