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侯沉思片刻,将自己的推测也写进信里。
他一边写一边吩咐道:“不必去管他,他不走就让他在那待着,他走了也不必派人跟着。”
亲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陆侯如此考虑当然也不仅仅是不想打草惊蛇,万物生死了那么多人,海生会也死了那么多人,这个单独留下来的僧人必会被报复。
陆侯就是想看看,这大弥禅宗的僧人到底有多大来头,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在他的亲兵告知那位马车里的僧人另外两位僧人被下狱之后,马车里身穿白衣气质温雅的白衣僧随即点头致谢。
马车缓缓离开,似乎对同门下狱的事并没有什么异议。
反应温和到,如同事不关己。
不出意外的是他的马车才离开将军府门口,海生会的人就跟了上去。
将军府里,陆昭南给叶无坷写完信后叫来自己的亲兵队正。
“向为。”
陆昭南看向门口,比他年纪小个七八岁的亲兵队正张向为推门进来:“将军,我在。”
当初刚跟着陆昭南一起打仗的时候张向为才十七八岁,现在他的儿子都已经十八岁了,也在陆昭南帐下效力。
原本大宁立国之后张向为可以被分派出去做官,以他的军功,最起码可以到一县做县丞,大宁立国二十年,他若没什么过错,现在至少也是从四品的官员。
可他不想做官,他只想守着将军。
他儿子就是在将军府里出生的,从一出生就没把自己当张家的人,而是把自己当陆家人。
他们父子对陆昭南的忠诚,甚至远远超过一般家庭的亲人。
“你辛苦一趟。”
陆昭南把亲笔信交给张向为:“你亲自把信送去叶部堂所在,亲手交给叶部堂。”
张向为结果书信:“将军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叶部堂。”
“将军!”
就在这时候张向为的儿子,也是将军亲兵的张祯笑呵呵在门外探头说道:“将军,我爹年纪也不小了,从仰夜城到叶部堂驻地翻山越岭的,他那老胳膊老腿的走山路太慢,不如让我去?”
陆昭南笑了笑:“你是心疼你父亲。”
张祯立刻说道:“那可不是,我是想立功,立功做队正,把我爹顶了。”
陆昭南哈哈大笑:“你这破孩子一张破嘴,孝心倒是真的,也好,那就你去一趟,带上几个人同行。”
张祯道:“好嘞!”
他进门从父亲手里把那封信接过来:“你看吧,现在给将军办事你已经争不过我了,你这队正,早晚都得被我抢来。”
张向为给了他屁股一脚:“少贫嘴,将军交代的事你要是办不好,送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祯揉着屁股:“争不过怎么还拿当爹的身份欺负人呢。”
他朝着陆昭南行了个礼:“将军我走了。”
张向为看向陆昭南道:“将军,这孩子就是没个正经。”
陆昭南笑道:“他说的没错,你年纪确实也不小了,等这次打完仗咱们回长安后,队正就交给他做,你每天就跟着我一块练练功下下棋。”
张向为嘴里说那怎么行,可心里真的是开心。
张祯带着信出门,叫上几个同伴收拾了东西,领了马就走。
他们几个年轻人也是很少能得到这样单独出去办事的机会,都很兴奋。
出了仰夜城,一路向北。
几个年轻人来了兴致要比试一番,越跑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