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看着方彻的样子,有点好笑,传音道:“你现在装的这么乖巧,难道人设以后就不暴露了?”
方彻沉着脸,训斥老婆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男人我向来政治严肃一丝不苟好吧!须知言多必失,要知道惜字如金!。。。
极渊之下,那丝金光如针尖刺破墨色天幕,微弱却执拗。它自幽冥令沉沦的深渊底部升起,沿着断魂钉贯穿的地脉缓缓游走,像是一缕不肯安息的呼吸,在死寂中悄然复苏。
冰层深处,时间再度开始流动。
裂痕蔓延的速度极慢,仿佛千年才挪动一寸,可每一道新生的纹路都带着某种规律??那是心跳的节奏,与当年林小凡燃尽守心焰时的频率完全一致。金光所过之处,冻结的黑雾竟被净化成透明气流,连那些曾被幽冥意志唤醒的石化尸骨,眼窝中的赤芒也渐渐转为温润的橙黄,如同烛火初燃。
“你……还在?”
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不是来自任何实体,而是整片地脉共鸣出的一句低语。
是苏璃。
她的意识早已与君印融为一体,十年来日夜巡行九境,以共主之身维系愿力流转。她不再披星铠,也不再戴冰晶面具,只着一袭素袍行走于民间,听哭声、抚伤痛、点灯火。但她始终能感知到极渊的异动??那种微妙的牵引,像是有人在梦里轻轻拉她的衣角。
此刻,她在东荒祖殿静坐入定,眉心浮现一道淡金色的印记,正是君印本源与她神魂交融的象征。她的灵识顺着地脉延伸,直抵北境最深处,看见了那道金光。
“是你留下的念?”她轻声问,声音落在空殿之中,却传入了万里之下。
金光微微颤动,似在回应。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林小凡并非彻底死去。当苏璃将君印打入地脉,断魂钉镇压幽冥令的同时,也将他最后残存的一缕真灵封入了“守心之核”??那是《遗录》中从未记载的秘密。初代君主早已预见轮回终将失控,于是留下双保险:一枚断魂钉镇外邪,一道心种藏内光。而唯有真正理解“守护”为何物的人,才能唤醒这颗沉睡的心种。
林小凡做到了。
苏璃也做到了。
如今,那颗心种正在复苏。
***
与此同时,南疆一座偏僻山村外,一名少年正跪在荒坟前烧纸钱。他衣衫褴褛,脸上有未愈的鞭痕,手中捧着一块破旧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守光”二字。
“爹……娘……我又被人赶出来了。”少年低声说,“他们说我爹是战死的‘蠢货’,说我娘守寡十年也只是个笑话。可你们教过我,要信光,哪怕别人不信……所以我还是每天去守心庙擦镜子,哪怕他们往镜上吐口水。”
火焰跳跃,映照着他倔强的脸。
忽然间,风停了。纸灰凝在半空,不动分毫。
少年抬头,只见墓碑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银影,轮廓模糊,却透着熟悉的温度。
“谁?!”他猛地后退。
那身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北方??极渊的方向。
紧接着,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愿未灭,火不熄。你若愿意,便走这条路。**”
话音落,银影消散,唯有一片焦土留在原地,形状竟如一枚缩小的君印。
少年怔怔望着北方,良久,终于站起身,拍去尘土,将木牌郑重收入怀中,迈步而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
东海之上,风暴骤起。
一艘破旧渔船在巨浪中颠簸,几名渔民抱紧桅杆,惊恐大叫。天空乌云翻滚,雷电交加,海面竟浮现出无数扭曲人脸,嘶吼着古老的咒言:
“还我命来!”
“光明是谎言!”
“黑夜才是归宿!”
这是“怨潮”??人心深处积压的绝望汇聚而成的灾厄。近年来频发不止,且愈演愈烈。有人说这是幽冥余孽作祟,也有人说,是世间对长夜君主的质疑太多,酿成了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