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扫,确定了出来的这人很干净后,贺远便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直到那人上完厕所,刚一推开茅房的门。
“咚!”
贺远早已等候在后,一记手刀精准的砍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贺远迅速将其拖入暗处,三下五除二地扒下他的衣服换上,又将自己的毡帽往下拉了拉,这才推门走回了房间之内。
“怎么去了那么久?”那严肃的声音立刻警惕地问道。
“不……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肚子有点痛。”
贺远模仿着那人的口音,捂着肚子声音虚弱道:“可能是……中午喝了点生水,很不舒服。”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径直走到墙边靠着墙角,在冰冷的土炕上坐了下来。
房间内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在空间扫描的能力之下,却亮如白昼。
贺远能清晰地看到,这间不大的土屋之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男人。
他们的姓名、身份,乃至身体的健康状况,都如同数据一般,清晰的呈现在贺远的脑海之中。
然而,也正因为看清了这一切,贺远的神色,才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这房间内的其余三人,头顶上的血条皆是代表着正常的纯净白色。
唯独那个正襟危坐,看起来纪律性最强,名为骆兵的小组长,他头顶上的血条,是刺目而又危险的,代表着“叛徒”的深红色!
这支队伍里,竟真的有人叛变了!
不仅如此,在空间扫描的能力之下,还能清晰的看到在这间屋子的房梁与土炕之下,竟密密麻麻地埋设了十几颗手榴弹。
而那连接着所有引信的总线,就压在骆兵自己的铺盖卷下面!
虽然,这一切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无法解决的绝境。
但,单单从这个骆兵做出如此周密的准备便可以判断出,他背后的人,肯定是早就有了安排。
而他自己也已然抱了必死的决心,随时准备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如此一来,想要将其活捉,并从他嘴里撬出有用的情报,就成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贺远不动声色地从随身的空间之中,取出了一个棕色的玻璃小药瓶。
乙醚,一种无色甜味的易挥发液体,通常用来制作无烟火药或者作为麻醉剂使用。
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里面,只要将其泼洒在地上,就能让整个屋子变成麻醉室。
只是要如何使用,才能将屋内这几人全都麻醉,同时又不伤及那几个无辜同志的性命,这是个问题。
然而,就在贺远思索的这时,那个一直闭目养神的骆兵,却突然开了口。
“老周,你刚才去茅房的时候,在外面……看见那只野猫了么?”
来了!这家伙果然不一般!
贺远心中一凛,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骆组长,你说错了。”贺远用那沙哑的嗓音,模仿着马海的口吻回答道。
“我是马海,不是老周。”
马海的信息早已全部掌握,这种试探自然是不起效果的。
“哦,对……对。”
骆兵闻言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点了点头。
“是我记错了。”
但随即,他的声音却陡然转冷。
“不过……马海,你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啊?”
“老周可是和你关系最好的兄弟,他因为海龙村的那场战斗负伤过重,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牺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