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西塞守将韩扁请求给他三日时间,劝降城中守军,丞相答应了。”
“荒唐!”丁奉扯着嗓门道,“这分明是缓兵之计,丞相为何不察?”
“咳咳!”留赞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缓缓道:“当局者迷吧。”
“此番我倾国而来,岂能如此儿戏!”丁奉转身便走:“不行,我要去劝丞相收回成命!”
“承渊!”留赞一把拽过了他,“你去又有何用?就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可能劝得动他,我听说都尉蔡林劝了几句,被丞相军杖二十,屁股都打烂了。”
“他打就让他打!”丁奉道。
留赞道:“丞相那性格你是知道的,即便吃了瘪,都会有一百种理由等着你,何况现在形势不明。”
“那就这么让丞相任着性子胡来?”
丁奉有点口不择言,他毕竟与诸葛恪关系不错,同为淮泗人,相对亲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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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留赞就不敢这么大嘴巴,尽管诸葛恪对他而言是个小辈,但人家现在是吴国最高话事人,多少人的生死只在诸葛恪一念之间。
“莫要管了。”留赞眨了眨左眼,“为将者,当以服从军令为先。既然大事已定,就顺其自然吧。”
“三日也不算长。就算韩扁反悔了,或者另有图谋,我们再攻就是,攻不下大不了就撤军。”
“魏国的主力水军都调去了巴东,只要我们上了船,魏军只能望尘莫及。”
丁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这。。。。连怎么跑都想好了?
留赞今年六十有七,比丁奉还痴长几岁,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承渊别想太多,咳咳!若真到了撤军的时候,不会让你殿后的,你是一把尖刀,应当用在合适的地方。”
“将军,某不是那个意思。。。。。。”
丁奉望着月光下留赞脸上那黑漆漆的眼窝,沉默不语。
留赞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却是笑了笑:“我以前跟你说过吧,这只眼是夏侯献那小子射的。”
丁奉点了点头。
“哼。”留赞哼笑一声,“谁能想到,这厮竟然做了皇帝,还给他祖父也上了尊号。”
“话说他祖父夏侯惇就被世人称为盲眼夏侯,巧了,我也盲眼,要这么说,我也能做他夏侯献的祖父!哈哈哈!咳咳!”
丁奉无语,还能这么类比?这笑话实在有点冷。
不过丁奉能感觉到,留赞对伤了他右眼的本尊,有着很大的怨念。
或许此生都无法报那一箭之仇,只能豁达地过过嘴瘾了吧。
“咳咳!”一阵江风吹过,留赞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将军。。。。”丁奉目光关切。
留赞摆摆手表示无妨:“小风寒而已。”
丁奉拱手:“末将先回营了,将军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