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行的演技挺好。
话说诸葛瑾当时确实很着急,但却不是因为那个理由。
而是因为他认定韩扁必然经受不住严刑逼供,已经泄露了吴军的机密,故而建议陆逊抓紧时间撤退。
结果陆逊艺高人胆大,继续懒着不走,还让军士们悠闲地种菜、砍柴。
这种心理战导致魏军不敢贸然出击,最终陆逊游刃有余地撤了。
至于韩扁,他除了丢掉了密信之外,什么都没有招。
后被扔进战俘营让其自生自灭。
但他没有摆烂,经过十多年的摸爬滚打,终于混出了头。
去年他被驸马陆抗推荐,荆州刺史杜预表其为偏将军,命其镇守西塞。
这对于泥腿子而言,已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成就了。
韩扁笑了笑:“如今各为其主,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闻言,熊行也不打算再寒暄,径直说道:
“韩将军,尔等困守孤山,粮尽援绝,负隅顽抗,徒增死伤!这又何必呢。”
“丞相念在昔日同袍之谊,不忍尽屠,特开生门!将军若识时务,献城归降,非但性命可保,麾下将士皆得活命!”
“丞相一诺千金,既往不咎,更许将军……”
熊行滔滔不绝。
韩扁沉默地听着,眼神低垂,落在面前粗糙的木案上。
熊行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韩扁的表情,那仿佛是在艰难地权衡着。
声音落下,韩扁抬头朝着一个亲兵摆了摆手。
亲兵心领神会,走出营帐。
过了一阵,韩扁压低声音道:“丞相当真既往不咎?”
“岂能有假!”熊行见对方有些动心,接着道:
“丞相一言九鼎!将军要速做决断啊,莫要自误,也误了手下几千将士的性命!”
韩扁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好。。。。。。”
“那将军。。。。”熊行期待地看着他。
韩扁却伸手止住:“不急。”
随后抬眼看了看帐外,复又看向熊行,声音低沉道:
“我是吴人,对故土有感情,可那些军士却大多是北人。”
“魏军对军士的管理与我吴军不同,我吴军将士的家眷多是与将士们同行,集中安顿。而魏军的家眷则是在后方作人质,若叛,家眷必定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