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火油罐猛得砸向城头,顿时碎裂开来。
此处是临江山崖,风自然大得不得了,火焰在城墙上蔓延,旋即掀起一阵哀嚎。
震天的喊杀声在火焰与浓烟中爆发!
吴军的登城主力,如同附骨之疽。
甲士们口衔利刃,手足并用,用无数条挂着铁钩的粗大绳索,顶着城头稀疏的箭矢和滚石,疯狂向上攀爬。
“守住缺口!把他们给我砸下去!”韩扁的声音嘶哑。
“将军,那边危险!”
“起开!”
他推开试图搀扶他的亲兵,踉跄着跑到一处巨大豁口。
此处,几名魏军士兵正用长矛拼命向下捅刺攀爬的吴军,滚烫的金汁被泼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吴军实在太多了,只见一名吴军猛得攀上城墙,手中的环首刀狠狠劈下,将一名正倾倒金汁的魏兵连人带桶劈翻在地!
滚烫的金汁泼洒开来,溅在周围的魏军士兵身上,引发一片凄厉的嚎叫。
“死!”韩扁目眦欲裂,抄起长剑狠狠刺入那吴兵的脖颈。
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他拔出剑,甚至来不及抹脸上的血污,就又一名吴军已经嚎叫着从侧面攀上垛口,锋利的环首刀直直向他劈来。
砰!
一名亲兵用身体猛地撞开那吴军,一同惨叫着跌下城墙。
两人纠缠着翻滚,没几下子竟直接滚下山崖。
从城墙上往下看,好似万丈深渊,城下根本排不开阵势,甚至都无法把云梯车带上山来,只能用水战常用的钩锁来攀城。
这也正是韩扁仅用四千守军,阻挡吴军十万之众近两个月的原因!
然而西塞与合肥一般,是座纯粹的军城,城中除了军士和辅兵民夫,几乎没有多余的民力,甚至不如寻常县城那般可以到处抓壮丁。
所以,纵是西塞易守难攻,没兵没粮总要有燃尽的一天啊。
援军到底什么时候来!?
明明武昌就在身后八十里,就是爬也该爬来了!
他妈的!
。。。。。。。。。
入夜,吴军大营。
诸葛恪坐在帐内的帅案前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