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最可怕的,不是他遇见如饥似渴的东西,是让他拥有了。
如果徐品羽是一支玫瑰,恐怕斩断他的手腕,残肢依旧紧握着带刺的柄。
因此,唯独玫瑰选择凋零,才能结束。
在她说这些话时,徐品羽始终一言不发。
简玥轻叹了口气,“你是个懂事聪明的孩子,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下课放学的时候,天快要沉到底了。
初冬的征兆,白昼短,黑夜长。
陈子萱瞥了一眼,从回班到现在,一直趴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睡觉的徐品羽。
想了想,还是没叫她起来。
徐品羽是清醒着,还觉得有些冷,但懒得起身关窗。
旁边一堆的谈话传入耳朵,随着他们的离开,再然后,就是一段空白的声音。
手机在课桌下震动了很久,她都没理。
人几乎全走光的教学楼,安静的能听见袭来的晚风,敲打着窗。
沉佑白来到k班门口,往里看去。
是她和桌椅的影子。
他皱了下眉。
空荡荡的教室,让徐品羽真的睡着了一会儿。
接着被钝铁摩擦的声响惊醒,她抬起头。
是沉佑白拉动窗户,扣紧。
他穿着件暗枣色的呢外衣。
徐品羽看了一眼,又埋下脸,低声说,“下午的时候,阿姨来找过我。”
她看不见沉佑白的表情,听见脚步声,来到她旁边。
徐品羽抿抿嘴,又说,“她劝我和你分手,是为了你好。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
沉佑白看着她侧过头,枕在手臂上盯着他,问,“是我想太多了?”
直视他的那双眼睛越透澈,他的目光越沉暗。
沉佑白说,“伯母提起过沉文颂这个人吗?”
徐品羽困惑的蹙眉,跟着神情一亮,反而更不懂了,“那不是你的……”
他的父亲。
“也许你跟我是血缘关系。”
沉佑白的语气,就像说着今天晚上降温了,那样平淡。
导致他说完之后,徐品羽大脑自动循环了几遍,才理清状况。
她直起腰背,睁大了眼睛,“你和我……”
顿了一会儿,有些怔愣的接下去说,“是兄妹?”
在她难以置信时,沉佑白淡然的过分。
似乎对他来说,这是比降温,还要无关痛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