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转眼看向身边的春心。
春心被吓得心头一颤,江云馨双目猩红的样子像是起了杀念的恶鬼一般。
春心眼底闪过挣扎,只是片刻,便跪着爬到江云馨前面。
“皇上,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与鸣王妃无关,是奴婢打着鸣王妃的旗号逼夏荷为奴婢办事的。”她语气平静,带着必死的决心。
“您可以看看香袋的反面是否有一处血迹,那是奴婢在缝制香袋的时候,被剪刀不小心戳伤手指所致。”说着,春心将手伸了出来。
众人齐齐看去,见她右手中指上的确有一处伤痕。
江云月眉心微拧,江云馨向来养尊处优,自然不会亲自缝制香袋,如今事情败露,她就借血迹一事推春心出来顶包,真是好算计。
“你是鸣王妃的侍女,有什么理由要嫁祸贺王妃?”皇上问。
“因为在安远侯府的时候,奴婢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盏,贺王妃为了一个茶盏,便罚了奴婢半个月的月例,奴婢对她怀恨在心,所以才有今日之事。”春心绞尽了脑汁,这是她所能想到唯一一个跟江云月有关联的事了。
“贺王妃,她所言可否属实?”皇上转问向江云月。
江云月知道春心主动站出来领罪,便再难将此事牵扯到江云馨身上,她若再强行给江云馨定罪,便会引得皇上生疑。
思虑再三,她微微点头道:“确有此事,只因她打碎的茶盏是亡母遗物,半个月的月例也不过是照价赔偿而已。”
皇上听到她说亡母遗物,便已知道内情。
“好啊,刁奴欺主,栽赃嫁祸,来人呐,将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皇上一声令下,侍卫们鱼贯而入,将春心架起来拖了下去。
“小姐,求你安置我爹娘,告诉他们是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孝。。。。。。”春心对着江云馨喊话,声音越飘越远。
皇上看向江云馨。
“像你这种御下不严之人怎能管好整个鸣王府?朕今日做主,收了你的管家权,你什么时候将下人管好了,朕什么时候将管家权还给你。”
“是,妾身遵命。”江云馨缩着身子跪在那,看似紧张,实则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反正鸣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管家权早晚都会回到她手上的。
皇上冷厉的目光扫向夏荷。
夏荷身子一抖,磕头恳求道:“求皇上看在奴婢迷途知返,真心悔改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你背主忘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在你吐露真言不至于让贺王妃蒙冤的份上,杖责二十,至于你该去该留,全凭贺王妃决断。”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夏荷匆匆磕了两个头,便被侍卫拉出去了。
“朕乏了,先回寝宫休息,你们无事便回府吧。”皇上撂下这么一句,甩袖离开。
“儿臣恭送皇上。”众人朝皇上离去的方向行礼。
江云馨顿时松了口气,她拉着江云月的手,满脸歉意:“姐姐,今日让你受惊了,都怪春心那个刁奴,平时倒是老实听话,我竟没看出她是如此恶毒狠辣之人。”
江云月看着她清透的眼睛,心中冷笑,谁能想到这样一副天真单纯的面容下隐藏的是恶鬼的灵魂。
她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没事,不过我瞧着妹妹倒是被吓得不轻啊,今晚回去多喝几口安神汤,免得夜里做噩梦。”
说罢,她转身推着顾瑾鹤,一起离开了太庙。
正在此时,江云馨的侍女春香匆匆来报:“王妃,夏荷的爹娘被人救走了。”
听这话,江云馨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她瞪着江云月离去的背影,恨的牙根紧咬。
怪不得夏荷会临时倒戈,原来江云月早就知道她绑了夏荷的爹娘,还将人给救出来了!
江云月,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会连带着春心的那份一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