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朱语气不悦,怒声打断道。
朱标便也直接挑明道:“官员私扣盐铁收入并非中饱私囊,实乃是挪用。”
“就好比一地年初需修缮水利,地方官员便会在户部还没有拨款的情况下,率先将盐铁收入用于修缮水利。”
“等到中元节后,户部陆续拨款,他们再将户部拨款补足盐铁收入,上缴朝廷。”
“毕竟盐铁收入多半都是定数,地方官员也是没胆子贪污这笔钱财。”
“而解缙所言!”朱标顺势扯回话题道:“显然是知道地方官员有挪用盐铁收入的情况,所以才会提出半年缴纳盐铁收入。”
和空印相同,都是各级官员不断摸索出来,近乎约定俗成却又不合规制的便宜之法。
在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朱标不会贸然呵止官员摸索出来的方便法门。
说回到解缙这篇策论上。
朱标毕竟从十二岁便跟着老朱处置政务,到如今朝中官员的奏疏看了也不下数万封。
解缙这篇策论给朱标的感觉,就好像是沁润官场多年。
所提出的问题,也唯有深知各级官员方便之法的老臣才写出来的。
然而他给出的解决办法却又极其幼稚,多半都是一刀切的武断之法。
约摸着是解缙从苏伯衡等致仕官员口中听到过朝中官员的便宜之法,自己想出来的解决办法,便贸然写成策论。
毕竟似苏伯衡这样的老臣,断然不可能用一刀切的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
“文试三题,两题辩贤者前言,最后一题书写策论。”
“这已然成为我朝文试定制。”
“解缙从别处听到了关于政事的三言两语,自己私下琢磨出法子便打算写于文试策论之上,这本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他这篇策论却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算不得上乘!”
朱标不反对朝中官员给自己晚辈补习,好应对文试的策论。
只不过朱标也从来没想过从这些学子所写的策论中,当真得到治国之法。
倘若朝中这些官员真有治国良策,当庭说出便也是了。
到时候加官进爵,荫及子孙。
也省的自家晚辈费力还要参加什么科举。
除非天纵之才,否则科举学子所书的策论,大抵不会有太过惊艳的治国之法。
之所以将文试最后一题定为策论,乃是朱标想要考究这些学子的性情。
看看他们是刚猛直断,不容沙子的莽直之人。还是善于变通,明晰转圜的圆滑之人。
就拿解缙所写的策论来说。
给朱标的感觉,便是那自作聪明,极力想要一鸣惊人的糊涂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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