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在心底的占有欲和不安,又如蔓藤紧紧缠绕她的身躯。
一抹由屏幕折射出的光亮,倒映在那张愈发阴沉的脸颊上,却难以挥散像一团漆黑浓雾,弥漫在她眼底的无边晦暗。
施漫枯坐良久。
久到商聿沉打来电话,提到要和客户见面后,才堪堪回神,收起桌上的小像。
她掐着点儿出门,跟随追踪器显示的定位,来到南栖胡同。
南栖胡同有两家私房菜餐厅,但定位指向停车位,很难确定他们在哪家用餐,只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自行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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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迎着风雪往前走。
刚走到第一家门外,余光不经意捕捉到一道在斜对面包厢里闪过的熟悉身影。
尽管包厢那扇支摘窗遮挡一部分视线,施漫仍能凭借身型,认出那是商聿沉。
她脚尖一转,贴着布满斑驳痕迹的墙面靠近包厢,蹲在窗台下,悄悄往里看。
包厢里有四个人。
站在屏风边的商聿沉,正和一位背对窗户,身穿皮草外套的棕发女性握着手。
寒风在耳畔呼啸而过。
施漫的听觉被寒风干扰,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能瞧见在一段短暂的交谈后,那名女性忽地伸出双手,倾身拥抱着商聿沉。
她染着红甲的指尖,贴在他的毛衣上,红与黑在一盏暖灯的照耀下,悄然交织在一起,无端渲染出几分暧昧的意味。
那样熟稔的姿态,似一记巴掌狠狠扇在毫无防备的施漫脸上,嚣张地告诉她。
他们相拥过无数次。
他的体温,他的笑,他身上散发的淡淡柏木香,并非完完全全属于施漫一人。
施漫的心脏像被塞满玻璃渣。
每一次跳动,玻璃渣便会划破一根血管,疼得她浑身发颤。
她顶着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眸,怔怔盯着离她很近又很远的商聿沉,见他似有所感,往支摘窗看来的那一秒,蓦然蹲下身,挪动僵硬的身躯,躲到拐角处。
拐角的墙面遮掩她的身影。
施漫脱力蹲坐在薄雪上,带着晶莹光芒的眼睫微垂,滴滴泪珠顺着眼尾落下时,横在脚边的铁链,落入模糊的视线。
沾着泥土和薄雪的铁链,一路延伸到停在不远处的电瓶车。
她看着紧紧缠绕车轮的铁链,猩红的眼眸一缩,倏地浮现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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