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来瞧瞧长姐,不想在长姐的屋子里居然发现了一个男人,他登时看傻了眼。
“长姐!这……”
“嘘!”胡三娘将二弟拽到了里间,“一个苦命人,昨儿长姐从外面捡回来的。”
“长姐,这人是谁啊?”二弟眉头微蹙,若是长姐捡回来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惹出了什么祸端就不好了。
“谁不谁的不重要,你帮长姐买点儿伤药,不要去那些大的药铺里去买,去那些小一些的药铺买。”
“还有帮长姐雇一辆骡车,长姐得将这个人送出城!”
“长姐,你要走?这……这……”二弟顿时红了眼睛,一直以来都是长姐陪着他们长大,又当爹又当娘的。
如今长姐为了个男人竟然要走?离开他们,他们还没有赚了银子好好孝敬她呢!
胡三娘定定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慕泽苦笑道:“二弟,自从咱们爹娘死了之后,我自己还是个孩子,还得拉扯你们,照顾你们的吃喝。”
“我硬生生在你们身上蹉跎了这么长时间,我如今眼见着年岁也大了,也找不到个人成亲。”
“如今……”胡三娘定了定神扫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慕泽,唇角微翘渗出一抹笑意。
“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伶仃一人,哪曾想竟是还能捡到一个男人回来。”
“这人我也问了,瞧着可怜,我想带在身边当个伴儿。”
“长姐,”胡三娘的二弟胡四脸上掠过一抹哀伤,他知道姐姐的难处。
随后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那个男人,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感觉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不过长姐喜欢,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些年亏欠了她太多。
“长姐,你要带着他出城后,去哪儿?”
“得空儿后,我们去哪儿找你?”
胡三娘笑道:“我还想回陇州乡下,当年陇州瘟疫死了那么多人,听人们说这几年好多避难他乡的人又赶了回去。”
“而且荒芜的土地很多,官家鼓励人们回乡种地,我还是惦记着咱爹咱娘,还有兄长们的坟,总得有人回去。”
胡四登时泣不成声,缓缓给胡三娘跪了下来。
他们几兄弟已经在京城安家落业,拖家带口再要回乡也不现实,几兄弟也都娶了妻,不可能跟着他们千里迢迢回陇州守着爹娘的坟。
到头来做这件事情的还是长姐,一辈子亏欠,一辈子还不完。
胡四给胡三娘重重磕个几个头,自然是拿着三娘的钱,自己又贴了一些出去给慕泽买药去了。
这一次没有买兽药,药效好了许多,三天后慕泽终于能靠着枕头坐那么一小会儿。
乘着他还清醒的当儿,让胡三娘用火将剪刀炙烤后,他自己不得不拿着将腹部胡三娘缝合的伤口再一次拆开,用烧刀子酒浇过,重新上药。
慕泽额头渗出一大片细密的汗珠,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得给自己亲自拉伤口玩儿,这个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胡三娘瞧着慕泽的手法不错笑道:“江源兄弟,我都怀疑你做过大夫,竟是有这份儿能耐。”
慕泽没有告诉她真实身份,随便编了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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