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来小袄的那一瞬间,楚新月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只见在珩婉的背上开始渐渐发出来一大片水泡,每一颗水泡都有绿豆般大小。
裴宏脸色瞬间煞白,他即便是在战场上和敌人面对面拼杀,也没有怎么怕过,此时却是怕得要死。
他哆嗦着唇,那个词儿始终说不出来。
一边的陈太医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天花!”
这么小的孩子,得了天花能活下来的几乎很少,那些能活下来的也有些大一些的孩子,可珩婉实在是太小了。
楚新月瘫倒在了椅子上,浑身颤个不停,一双眼睛都已经变得失神,嘴唇像是含着滚油,不停地哆嗦着。
暖阁里服侍的下人们也惊了一跳,一个个红了眼眶,这可如何是好?
裴宏很快镇定了下来,定定看着陈太医:“需要怎么照顾病人?”
陈太医叹了口气:“我给裴将军写个方子。”
他几步退出了暖阁,先吩咐左右服侍的下人们用帕子围住了口鼻,自己也围了一块儿,随即给裴宏写了方子。
“裴将军找一些得过天花的仆从,按照我这个方子煎了药,一日三次喂下去。”
“用温水帮孩子擦洗身子,千万不可发烧太过厉害,也是要人命的。”
“饮食上清淡细心一些,一定要想办法让孩子吃饭,每日里必须喂水而且还是能喂进去的,吐出来不算。”
“也只有这个法子了,若是能扛过最初的这七天,孩子就能活,若是……”
陈太医突然闭了嘴不说话了。
裴宏的手微微紧了紧缓缓道:“最忠心耿耿的仆从面对生死大关也难免会有私心,别的人照顾这个孩子我不放心,我留下来亲自照顾。”
“你们几个谁曾经得过天花?”裴宏已经越过了楚新月,直接招呼楚家的那些仆从。
院子里的人一听小小姐得了天花,彻底乱了,完全就是六神无主。
裴宏此时站了起来,倒是也起了几分镇定人心的作用。
为首的两个嬷嬷站了出来,还有一个平日里复杂洒扫的粗使丫头也站了出来。
裴宏点了点头道:“你们三个留下,其余人全部离开这一处院子,到旁处居住。”
“这个院子里不准再进出闲杂人等,你负责烧水熬药,你负责从外面转送羹汤进来,如果我抱孩子抱累了,困了,你进来帮我哄着帮我抱着。”
“等明日小主子的脸上必然也会出现大片的水泡,一天不分昼夜我们几个看着,决不能让她挠破了那些水泡。”
“再吩咐外面的管事的,等雪停了,开始清路上的积雪,清出来一条道儿,给宫里头报个信儿便是,别让楚家人和裴家人接近这一处院子,传到了宫中沾染了皇子长公主他们,便是死罪!”
“再分出一批人,负责送药材和食材上来,让管事的亲自把关,买什么,用什么,我自然给个单子与你们,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害了你们小主子,我这把刀可是不认人的。”
“管你们是不是楚家的家臣,祸害我女儿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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