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风被她雇人送去了京城边的青州,青州虽是个小城,却是北上的关隘要地。
无事槐风可尽早回京,若她遭难,他亦可从青州而出不受牵连,天地辽阔,总有他的容身之所。
在京城重新安顿好,她也收到了槐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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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颠簸,槐风抚着脑袋醒来,察觉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手脚还都被人捆住。
安含月好狠的心。
尽管知道是为他好,他也不免陷入消极负面的情绪中。他已经在利用一切能抓住的资源拼命成长,但关键时刻依然只能做个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孩,他厌恶这样的无力感。
从袖口摸出刀片,槐风手腕处微微动作,身体的其余部位保持不动,他不想让车夫发现他醒了。
伴着一声微弱的轻响绳子断开,槐风轻手轻脚起身,又将脚腕处的麻绳割断。
他不动声色的掀开一点帘子,此处是一山间小道,应还未离京太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一定要回去。
马车渐渐驶入一开阔的平地,槐风猛的推开门跳下,在车夫察觉到之前竭力向山林中跑去。
选这条路的初衷应是多山密林便于隐藏踪迹,此刻也成了他脱身的助力。
林中静的可怕,只有衣物与灌木草丛摩擦产生的沙沙声,一路来没见到任何活物的踪迹。虽说是在夜间,这样的情形也实在不寻常。
槐风一手刚摸上身后的匕首,树冠处就跳下一人与他战斗起来。
来人手持长刀,攻势猛烈。摒弃一切花里胡哨的招式,刀刀致命,功力绝非一朝一夕而成,倒像是战场上拼出来的杀招。
槐风虎口处被震得发麻,接下一刀后整个人都被力道逼得后移。
槐风咬紧牙关,这人实力远在他之上。
他降低重心,挥动匕首直攻那人下路,却被轻而易举的躲开。他佯攻一杀招向后撤去,却被那人识破,长刀抵在颈侧。
“你是谁的人?”
这声槐风听着耳熟,他试探性的问道:“谢将军?”
谢婉江皱眉,一把扯下槐风覆面的布料,“你怎么在这?”
今夜她收到密报有叛党余孽进京,率人来半路拦截。想到槐风有北蛮人的血统,她并未放松警惕,唤来手下,“把他给我绑了,继续蹲守。”
槐风拼命挣扎起来,“谢婉江,你与那六皇子……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被强行押到了暗处蹲下。
槐风几次试着逃跑,但这些行伍出身的精锐显然没那么好糊弄,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还因为太过闹腾被人踹了好几脚。
“破坏了行动谁也救不了你。”
好容易挨到了天亮,槐风一双腿蹲的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