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屿也说:“去吧,我下去买个咖啡,你要吗?”
向真准备继续早睡早起,明天去公园散步,选了热巧。
何靖把向真留在办公室,假装接了个电话,也说自己出去一趟。
她和吴屿在楼下咖啡店碰面。
吴屿单刀直入:“这种事情,没必要一开始就让她跟着担心吧?尤其新设计还没做完,太影响情绪了。”
何靖毫不示弱:“吴屿,你是不是把向真看得太脆弱?她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创业者,也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设计师,在有明确设计思路的情况下,不至于为了一个山寨厂商,三周都不能恢复工作状态。”
吴屿沉默了。
对,即使向真因为调色盘事件低落的时候,她也能几天后调节过来。
这件事,是他关心则乱。
他首次退步:“你没错。”
何靖看着他:“如果仿制厂不在海市?你的办法,准备让真真知道吗?”
吴屿微顿,眉眼微垂。
他本来也没打算一直瞒着,只是觉得,事情没办成之前,不必告诉她,免得让她记挂,影响心情。
何靖笑了笑,打趣道:“行吧,你慢慢考虑。反正,还有时间。或者——我们也不用想太多,搞不好,它就在海市呢?”
吴屿当然希望,但是,这种心态,他不太赞同:“你做生意,只靠乐观估计?”
何靖反问:“你谈恋爱,只靠悲观估计?”
吴屿摇头:“这怎么能一样?”
何靖笑了:“很相似。我和向真当朋友、做生意的原因,就是她这个人,总是让你不由自主地相信,乐观估计会发生。”
何靖走了。
吴屿买了咖啡和巧克力上楼。
向真在办公室里。
他没立刻进去。
热巧克力捧在手心,掌心的温度慢慢传上来,像是刚才那场对话的余波,仍在身体里震着。
他透过玻璃看她。
她膝头放着厚厚的布料册,低头迅速翻看,偶尔撕块指示贴粘上,做个标记,动作干净利落。
她专注的样子,和他第一次看她画图的背影,并无二致。
刚才何靖说得对,敲醒了他的自以为是,只是,知易行难啊。
他开始庆幸,在公司里,在她身边的是何靖,那么好地平衡了尊重和保护。这种事,他现在就完全做不好,太难了。
他进去,把热巧递给她:“不烫了,可以喝了。”
向真抬头对他微笑:“嗯,明天下午我还得来一趟,15号上新的宣传直播要过流程。对你来说,可能有点无聊。”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眼睛却透着渴盼——她就是一刻都不想分开。毕竟周日,他就要走了。
“不无聊,我陪你。”他的手轻轻按上她肩头,揉捏几下,缓解了她刚才伏案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