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已经开了夜床,床头放了新的茉莉花串,手环大小,2公分宽,细密瓷白,中间点缀着一朵粉紫色鸡蛋花。
向真洗完澡,细细涂身体乳,酒店这套是茉莉香氛,但调香师很有功力,不仅还原了花香,还加入些许草香,气味清雅,毫不俗气,向真很喜欢。
翻开化妆包,她挑了玫瑰乌木的香水,这支是花香和木香融合的味道,和茉莉气息很相配,更添几分成熟女性的韵味。
她又取了床头茉莉花串,拢在左手腕上,略有些松。
镜中人,浅紫色的比基尼,外罩一袭象牙白真丝睡袍,恰和腕上的花相称。
她走向客厅——但吴屿不在。
她推开阳台的门,夜风轻拂,真丝袍子被吹起一角,肌肤泛起一层凉意。
吴屿正在躺椅上看海,她推门时,他已经抬眸看过来,见她发抖,马上说:“快进去吧。”
她只扶门站着。
吴屿起身过来,和她对视,看她挡在门口不动,干脆将她抱进屋里。
隔着真丝袍子,她都觉得他的手臂,一片火热。她扶着他肩头,他身上也是茉莉香气。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随手扯过沙发毯,往她身上一盖。
向真低低地笑了。
他可真是……
她抬起左手,花串在腕间微微晃动。
“能闻到茉莉香吗?”她把手凑到他鼻前。
吴屿深深吸一口气,那朵粉紫色的花,摇摇晃晃,他忍不住用鼻尖轻轻触碰。
“你换了香水?”他声音低哑。不是之前的柑橘味,是一股柔和的花香调,玫瑰?或者蔷薇?
向真脸颊绯红,眼中映着灯盏的亮光:“喜欢吗?”
吴屿又吻上她耳畔的发丝,轻轻一触,回答道:“喜欢你。”
他喜欢她,喜欢她酸甜的果香,也喜欢她馥郁的花香。
向真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笑着看他:“巧言令色。”
毯子滑下来,露出真丝睡袍。
吴屿问她:“冷吗?”她的手有些凉。
她点头,靠向他的胸口。
吴屿就带她回房。
屋里只开了两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地铺洒在淡蓝色的木墙上,如烟如玉。
他触到她腕上的花串,想起什么,取来自己柜子上那串,叠带在她左腕。
茉莉花串交缠在一起,宽厚沉重。
他想起她画图的侧影,腕骨纤细,但下笔迅速,专注的样子极美。
向真摸上他的眉骨,他的眉毛生得很漂亮,浓密入鬓,称得上剑眉星目。
她指尖滑动,从他眉骨停在他耳下的一颗小痣上。
他一动不动,但目光像深夜温暖的鼓楼。黑夜般的瞳仁里,木柴荜拨,燃着暖光,那点火光,似在风中忽高忽低。
她看见自己,清楚映在他瞳仁中间,耳垂微红,前额一点碎发。
没有急促,没有退缩,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深深凝视、探寻、确认和回应。
他温热掌心扶着她,怜惜地亲吻,她细弱得让他害怕,要温柔,要等待,要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