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青还是不相信,江潮是个多么偏执的人,他一清二楚,直接向前一步,看着谢寒玉,“谢公子?”
四人找了家饭馆,一番交谈,于天青才彻底解开心里的谜团,大口喝了半杯酒,语气中带着一丝怪异,道,“之前我和师姐还因为他眼高于顶,担心没人会喜欢他,没想到还真……真遇上了。”
关正阳听见他说话,不动声色的看了于天青一眼,往他身边挪了一段距离,“天青,我们是不是还有点事没做?”
心知肚明他在想什么的江潮得意的笑了,靠在谢寒玉身上,原来都七年了,关正阳还没点破这扇窗,也是够能忍的。
“天青师兄,你们准备做什么?”
江潮伸手抓住谢寒玉的手,他就是故意的,甚至当着关正阳的面,用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谢寒玉,等他问自己“怎么了”的时候,再不说话,只是亲谢寒玉一口。
“云平城那边有家客栈,接二连三的死了许多人,听说凡事住进去的都死了,附近还能听见一些怪声,我和关正阳闲来无事,就打算去看看。”
于天青把手腕支在桌面上,宽大的衣袖滑到手肘处,露出来那只青色的玉镯,谢寒玉不免多看了几眼。
于天青注意到他的目光,突然想起来什么,掏出来一只镯子递给江潮,“明朝,你的,师父说他早就补好了,只是你一直不见人影,让我要是看见了就拿给你。”
原本冰蓝色的镯子上多了几个洒金的纹路,更加明艳,江潮说了声谢,把镯子带上去,“云平城好像就在回怀仙门的路上,阿玉,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
谢寒玉道,虽然他感觉于天青旁边的那个人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眼神中透出来一股幽怨。
云平城地势平坦,一路上到处都是长势良好的麦苗,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只是瞧见的人很少,偌大的田里,江潮只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柄锄头。
江潮走过去,那人却当即就跑,甚至连锄头都落在原地,江潮默默把锄头捡起来抗在肩上,问谢寒玉,“阿玉,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却山行抿紧嘴巴,抬头看天。
“没有。”
谢寒玉也觉得奇怪,这城外太过空荡,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江潮扛着锄头,几下就到了那人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锄头。”
男人吓得满头大汗,又要跑,江潮直接拽住了人的衣摆,道,“我又不会吃了你,有这么可怕吗?”
“啊——”男人叫的太大声,江潮只好松开他的手,走到谢寒玉身后,叹了口气,可男人看见其他几个人,也是被吓得不行,直接瘫软在地上。
谢寒玉走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是失魂症,应该是之前受到惊吓所致。”
男人甩开他的手,又往城里面跑去,几个人也只能跟在他后面,一直到了云平城中,迎面就是一条宽阔的街道,却仍是没有什么人,甚至连叫卖声都没有,简直像是一个死城。
文姜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进到这里面,她就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吸她的精气。
她抬起头,右侧便是那家来福客栈,只是紧闭着大门,摆在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擦过了。
“寒玉师兄,这城里面真的还有人吗?”文姜朴话音刚落,就听见碗掉在地上的清脆声响,接着就是一句破口大骂,“谁啊,城里面没人,难道有鬼啊?”
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女人推开门走了出来,往地上“呸”了一口,“会不会说话啊,尽说些丧气话,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文姜朴被吓了一跳,却山行忙挡在面前,“对不起,我,我们只是随口一问,这街上实在是太安静了,所以,就怀疑……对不起。”
女人见他们这么多人,个个穿的端正看上去绝不便宜,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今天是祭神的日子,当然不敢高声言语了。街上没人也正常,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祭神要持续三日,这才是第一日,一般都不会有人出来做生意的。”
“祭神,哪个神?”
“愿君,他是我们这里的神仙,原名叫做应允,不管你向他许了什么愿,都能实现的。”女人很是虔诚的朝着天上拜了拜,刚才的脾气全部消失不见,看起来很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