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影悄然踱步到门前,轻轻叩响,比夜风还小心翼翼的清润嗓音传进来:「阿斐,是我。」
云依斐手中的钗子掉落,慢慢眨了下眼,「闻时穆?」
她声音太小,门外的闻时穆没有听到,还在继续小声呼唤她:「阿斐?过来开门。云依斐!」
像是沉睡的人被浇了一盆冷水,云依斐陡然清醒,急忙下床奔到门前,开锁开门,看都不看来着,直接扑上去。
闻时穆被扑了个满怀,发紧地搂住她,亲亲她的发顶,沙哑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云依斐摇摇头,闷声半晌,从嗓音深处挤出来两个字:「想你。」
闻时穆难受得喘不过气,一手搂住她的臀部向上用力,将她像抱小孩似的抱起来,走进房间,另一手在背后关了门。
两人一起进到室内,云依斐抱着闻时穆的脑袋,「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都在。」
云依斐疑惑歪头:「啊?」
闻时穆将她放在床上,「我以为你还会不认识我。」:
云依斐笑了:「我只是入戏,又不是失忆。快说,你怎么一直都在?」
电影刚拍一个月,闻时穆联系不到云依斐,于是问了百科片场的位置过来探班。
到片场外,却被金铭辞拦住了,说不想让他破坏云依斐的状态。
说到这,闻时穆顿了顿:「你确实是个很好的演员,第一眼看见你,我都没敢认。」
云依斐嘿嘿笑了笑。
闻时穆担心云依斐,但他同样觉得这是云依斐自己选的工作,他就算帮不上忙,至少要做到不捣乱。
于是就叫来一整个心理医疗团队,时刻候在片场外,通过摄像头观察云依斐的状态,如果云依斐坚持不下去了,他们立刻进行干预。
但几个月观察下来,心理医生说应该是云依斐故意让自己陷入抑郁麻木的情绪,从而深入角色。
闻时穆问:「你现在知道你是谁吗?」
「当然了,我演技没那么邪乎好嘛。」云依斐扒着他的衣领,变态似的贴上去。
「很难形容这种感受,我知道我是谁,但我的状态是胡诗秀的状态……就像是你穿西服的时候不自觉的会挺直腰板,穿睡衣会犯困一样。」
云依斐在片场一直穿着胡诗秀的西服,她便一直是胡诗秀。
她一直主动避免自己接触熟悉的事物,也是为了免得在不知道的时候,在西服里面套上一层睡衣。
但闻时穆来了,她的睡衣控制不住的就穿上了。
于是云依斐开始犯困。
闻时穆:「隔行如隔山,我能听懂,但无法感同身受。」
「没关系,先让我香一口。」云依斐勾下闻时穆的脖子,朝着他吻过去。
唇齿相接,湿滑温柔的触感让人的骨头跟着战栗。
呼吸逐渐变得滚烫粗重,云依斐眼中黑呜呜的一切开始明亮缤纷。
唇瓣分开一点,鼻尖抵着鼻尖,云依斐低声问:「你还是没有说你怎么一直都在。」
闻时穆两眼深沉,「怕你出事,我就在周边住下了。」
「那你的工作?」
「要出差的时候还是出差,平时来这边休息。」
云依斐勾勾唇角,又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