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记得,你对我的许诺。」
趁着白无双分神与日月宝鉴沟通的间隙,衔珏找到空隙,趁其不备丶一跃而上,从背后刺入。
白无双本有察觉,却因躲闪不及,生生捱下一剑,局势自此扭转。
众人摆好阵型,默契朝他发起攻击。
「快!」
心知抵挡不了多久,白无双厉声催促日月宝鉴。
此时的日月宝鉴也镇定心神,再次运灵准备取珠。
就在此时,匍匐在地的无患子却微微仰头,掌心萤光一闪,一只萤虫翩跹而出。
虽在白昼,它的光芒很微小,却也很快吸引住了日月宝鉴的注意。
她很喜欢萤虫,却也已一千年没见到过了。
她下意识腾出一只手伸向它,却在指尖轻触它翅翼的同时,萤光一闪,萤虫竟化作一道白光钻入她的体内。
中计了!
她谨慎地望向倒地的无患子,却见他唇角略略浮出一笑,很快又力竭般垂下头去。
日月宝鉴的脑袋突然传来一道钻心的疼痛,识海被异物充盈,像是要爆炸似的。
突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缓缓浮现在她眼前。
那是千年前无患子的视角。
其实他曾对她讲过,他在年少时弄丢过他的亲生妹妹喜乐,那是他此生最懊悔的事情。
无患子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户家,两子一女丶还有高寿的祖父祖母,一家七口全靠家门口的一亩二分地。
若是丰年,勉勉强强可够温饱;若是灾年,则是灭顶之灾。
爹除了做农活,还时常去地主家做小工,祖母带着娘做些针线活儿贴补家用,他与弟弟则是自小便在田里帮忙。
最小的妹妹还没桌高,最受人心疼,最先学会的两个词便是「喜乐」丶「平安」,特别讨人喜欢。
爹会在进山劈柴的间隙给兄妹三人带些桑葚野果;娘勤快手巧,总给他们做些小玩意解乏;奶奶总会偷藏些鸡蛋,趁大人不在,给他们偷偷加餐;
日子虽清苦,一家人相互扶持,团结友爱,也算和睦。
直到一场大旱,烈阳似火,炙烤着这片土地里的所有生灵。
人能跑丶会躲,可土地不会。
土地没了人,最多荒芜,可人没了土地,却会饿死。
然而夏季还不是最难熬的,颗粒无收的秋季才是整个家庭毁灭性的打击。
随着寒冷冬季的到来,祖父祖母为了节约的口粮,相约在一个飘雪的日子走向了山里,再也没有回来。
曾几何时,祖母总用粗粝而温暖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脑袋,半念叨丶半感叹道。
「我们这把老骨头老了,不中用了,你们可要好好活着。」
可他们的赴死并没有让这个家庭迎来转机,他们依旧在饥寒交迫中艰难度日。
只有小妹因祖父祖母的不见,哭闹了几日,之后又恢复平静。
突有一日,爹说他做小工赚到钱啦,要去县里办事,可顺带带他们去城郊的城隍庙游玩,但只能带一个孩子,大家都将这个机会让给当之无愧的团宠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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