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推开。
迟郁深度思考,开始解衬衫扣子。
云依斐嘴角隐隐抽动。
解到第三颗,云依斐一巴掌把他的衣服扯回去,起身去了保姆车最后一排的后座。
迟郁刚跟过来就被一把抱住。
但云依斐还是不说话。
迟郁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重重地吸一口,“对不起……?”
尾音带着一点儿疑惑,明显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都不知道就道歉。”云依斐闷声道。
迟郁:“不能读到你的心也是错是我的错,所以道歉。”
“你小子阴阳我!”云依斐拿他脖子狠狠磨牙。
不过云依斐不是纠结的人,憋不了太久,直接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迟郁身子一僵。
云依斐又气又心疼,哭腔都溢出来点,“我不值得你信任吗?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对不起。”迟郁一副做错了事的神情,“我……只是怕你觉得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迟郁因为不想提起伤心事她能理解。
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想到父母时偷偷难过,还不如趁早跟她坦白,以后他难过了,至少有人可以陪他。
“你都知道了,一定是去过阁楼了吧。”迟郁将她紧紧抱住,生怕她跑了似的。
“我承认,法国樱花树下和纽约中央公园的这两次,确实是我知道了你的行程后,在附近守株待兔,才遇到你的。”
“但而哥廷根大学那次算是巧合,只是我猜到你去找的人是闻时穆,于是联系他,给他钥匙让他带你去看星星。”
云依斐:“……”
迟郁晃晃她,“阿斐?”
云依斐:“……”
所以她没看的那几本日记记的是这些?
“我没有跟踪过你,只是根据你的公开行程去附近等着。”迟郁以为她生气了,急切说完,又有点委屈,“守了二十三次,只等到两次,别冤枉人。”
云依斐一时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就跟可乐雪碧橙汁混在一起灌进嗓子眼似的,一时分辨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呛。
好气、好笑、又心疼,最终她只能随机抓个不怎么重的重点。
“你两年前就想要辞职了,是因为我过去了,才多在纽约留下两年,对吗?”
“对。”迟郁很轻微地蹙了下眉,紧张地看着她。
她安抚地亲了下他的耳朵:“算了。我还以为你们搞学术的都很单纯,没想到你心眼这么多。”
“……你、不喜欢吗?”迟郁与她对视,那双玻璃般透亮水润的瞳仁里,装满了不安和小心翼翼。
“是呀,讨厌你了。”云依斐盯着他,眯了眯眼,果然发现他藏在破碎感之下那不留痕迹的引诱。
迟郁总是明
着可怜,暗中引诱。
用这张漂亮的脸,勾着她早就对他动过的心,肆无忌惮、作威作福。
她伏上他肩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叹气。
罢了,反正她能分辨他的真真假假,不说就不说吧。
她多分一些注意力在他身上,下次他偷偷难过,她主动抱住他就是了。
想到这,云依斐又咬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