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自己把伤口清理好,涂抹了碘伏,找了一块大号的创可贴贴上,轻抚了下伤口,起身说道:“来吧,我帮你调。”
云依斐让开阳台门口,迟郁先是绕着望远镜看了一圈,又打量了一下天色。
接着就是调调望远镜看看天,如此五六次。
云依斐没忍住笑了下。
迟郁没回头,用鼻音表示了下疑惑:“嗯?”
云依斐道:“我在想,是不是古代的钦天监也是这么干活的。”
迟郁被她跳脱的思维逗笑:“他们可没有天文望远镜这样的神器,纯靠肉眼,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云依斐托着下巴,心情不错地欣赏着美男,“你怎么不回国发展,咱们国内最近在大力扶持科研部门呢。”
她有一笔公益项目是投在科研上的,不少钱。
迟郁:“家人在国外,国内的朋友联系得也少了,回去太孤独。”
“这样啊,那确实是。”
迟郁回头,眼中波光微转,悠悠笑道:“来看吧。”
云依斐上去把迟郁换下来,眼睛凑到镜筒前面,“啥都没有啊。”
迟郁给她怀里塞了个抱枕,让她看得舒服一点,“多看一会,马上出现。”
灰蒙蒙的视野里,暮色被晚风揉碎的瞬间,西方天幕垂下一缕金沙,晶莹如橙黄水晶一般的琥珀色球体亮起。
她表面有深浅不一的金色沟壑,很亮,像是自己会发光。
“古希腊人叫她阿佛洛狄忒的镜子,我国古人称她太白。金星表面是凝固的岩浆,火山与裂谷都以现实或神话的女性名字命名,是暴烈和柔美的共同体。”
迟郁望着云依斐的背影,一边说,一边从小提琴的某个兜里掏出一张小卡片。
“她是宇宙中最接近爱情本质的星球——远看璀璨如神迹,靠近后才懂得,所有极致的光辉都诞生于毁灭性的燃烧。”
小卡片被放进沙发下,精心调整好位置,露出洁白平整的一角。
配合着迟郁温和声线的讲解,云依斐眼中倒影的晶莹球体隐去身形。
云依斐惊呼:“她不见了!”
迟郁唇角弯起,“是云。”
云依斐回头,眼中满是惊艳:“她好漂亮!”
迟郁眼眸一弯,“嗯。”
“不动的话望远镜位置的话,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她?”云依斐也想给赵卿卿看看。
“不一定,地球上的天气有天气预报,金星上的天气可没有准。”迟郁起身,“好了,多谢你的药箱,我要走了。”
云依斐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望远镜,“我送你吧。”
她把他送到楼下,正巧碰到麦迪逊太太带爱丽回来。
迟郁跟麦迪逊太太打了个招呼,又跟云依斐说了拜拜,顺着街道慢慢走远。
麦迪逊太太的目光从迟郁身上飘忽到云依斐身上,“喜欢人家?”
云依斐失笑:“怎么可能,小时候的旧相识而已。”
麦迪逊太太哼哼两声,“不喜欢还一直看。”
“长得好看就多看两眼呗,我又不吃亏。”两人进了公寓。
“说得也是。”麦迪逊太太道:“我女儿跟我提起这个华国人,说他很受欢迎呢。”
迟郁那张脸不招人才奇怪。
路过信箱,云依斐突然想起水电费的事,问麦迪逊太太:“这里的租客要自己交水电费的吗?”
“是的,不交的话会给你寄账单,停水停电。”
云依斐住了一个多月,从来没有接触过水电费,于是到信箱那里,用门禁卡打开了她房间的信箱。
白花花的信件爆满,差点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