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橘示意忍冬把令牌递过来,指肚摩挲着令牌,这群人是从镖局雇来的。
她不太好奇那封书信,也不在乎云昙说不说那封书信的内容,因为她本就知道书信里写了什么。
“栗儿,你有听说过天阳剑法吗?”
栗橘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令牌,抬眸看了过去。
云昙把书信转了个面正好能让栗橘看清楚,她道:“信里的人说我的嫁妆有一本武林绝学天阳剑法,还说不能杀了我得活捉我,只有我拥有打开嫁妆的钥匙。你知道天阳剑法吗?那本秘籍真的很厉害吗?”
栗橘心乱如麻,女主又一次做出了与剧情里完全不同的选择,她没有隐瞒自己,更没有用父亲派人来杀她灭口的借口来敷衍自己。她她就不怕自己这个武林中人对天阳剑法起了贪婪心吗!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天阳剑法是一本绝学,在三十年前最后一个会用此剑法的人死了,这本秘籍就成了一本玄之又玄的书,想要得到的人有许多。”
“云姑娘,你不怕我吗?如果我没有暴露这身武功你告诉我也无妨,可你明明知道我会武,你”
她话说一半便被云昙打断,云昙神态自若,在大是大非上她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无人可以撼动这份信念。
云昙气定神闲道:“为什么要怕你?这本秘籍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它甚至都比不上名贵的书画和精致的首饰。在我手里它没有任何价值,你想要我就会给你,来到你的身边才能发挥出那本秘籍的光芒。而且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暴露是为了保护我,所以还是那句话。”
“栗儿,你想要,我就会给你。”
栗橘突然觉得那早就编写好的剧情充满了不合理充满了漏洞,遇见这样的女主她怎么会狠下心地害云昙死去?
云昙说得很有道理,那对江湖人重要的武林秘籍在她看来比不上书画和首饰,依照她的性子如果自己真的想要那就找云昙要啊,她一定会送给自己的。那么自己何必要连累云昙被人发现身份送回金陵呢?
这样的剧情安排一点也不正确,它真的值得存在吗?
云昙看出了栗橘的震惊,弯眸打趣道:“我说的不对吗?怎么看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栗儿,这本秘籍对你有用吗?我可以给你呀。”
栗橘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深邃的眸光饱含了柔意,她道:“这本天阳剑法对我很有用。”
“那就送给你吧。”
云昙并不觉得自己送出了一样稀世珍宝,她还在托着腮发愁怎么把秘籍拿出来。
她愁眉苦脸道:“这事儿我也没听我娘说起过,现在我都离家出走逃婚了,我该怎么回去取走嫁妆把天阳剑法交给你啊。哎,这事儿早点让我知道该多好啊。”
栗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云昙娇羞地用书信遮了遮脸,说道:“为何一直看我?我还没给你秘籍呢。”
栗橘轻笑:“我在感谢云姑娘的菩萨心肠。”
“先别道谢,秘籍还没拿到手呢。最重要的是我都不知道谁要杀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了我的踪迹,该不会还有别人来杀我吧?”
这伙人一直都在,只是云昙未曾发觉罢了。要不然洛州宣家也不会在一夜间被人杀光了所有掌权者,只留下那些没有能力的家眷。
栗橘伸了手,说道:“不是还有我吗?”
云昙不假思索地握了上去,娇俏怡人的眨眨眼睛,说道:“那就麻烦这位高高手保护我了。”
“小事儿一桩。”
云昙漂浮不定的心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原地,她微微用力抓紧了栗橘,仿佛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这时忍冬不满地抗议道:“姑娘,你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奴婢也可以保护你的呀!”
云昙莫名红了脸颊,瞪了眼忍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好了好了,快别委屈了,我怎么会忘了忍冬呢?”
忍冬哼了哼,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姑娘这些人咱们怎么处理啊?”
栗橘有话要说,咳嗽了声掏出了一个娇小的瓷瓶。
云昙恍然大悟,激动地拍着栗橘的手臂说道:“我来说我来说!这一定是话本里写得那种能让人毁尸灭迹的毒药!”
栗橘无奈道:“你平时到底看了多少话本啊?这也晓得?”
忍冬比划了下话本摞起来的高度,她道:“这么高呢!都是姑娘看的,攒的银子都花在这上头了,别提有多心疼了。”
云昙窘迫地跑过去打了下忍冬,忍冬缩着肩膀说道:“奴婢不说就是了,您干嘛打奴婢啊。”
云昙听到了栗橘克制的笑声,感觉耳朵尖都在冒汗,她催促忍冬道:“不是喜欢玩尸体吗?快把他们摞一块然后用那毒药处理。”
“就像摞话本子那样摞起来吗?”
“忍冬!”
栗橘忍俊不禁,云昙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这个傻丫头一笔债!所以这辈子要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