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维尔似乎抓住了什么,在尤卢撒飞快离开之前,他再次把人拦了下来:“我没有想要利用你离开终末裂谷。”
“那你为什么骗我?”尤卢撒质问,他用力甩了甩胳膊,但没能把自己的胳膊扯回来,气得直瞪伊斯维尔,“你甚至连自己的真名都不愿意告诉我!”
他思来想去,最在意的还是这一件事。
尤卢撒不在乎挨打,不在乎自己被关进监狱,他愿意相信那不是伊斯维尔的本意,因为他病了,如果伊斯维尔的病能好,尤卢撒会比谁都高兴。
他只介意被骗。
尤卢撒不明白有什么事需要隐姓埋名地对待自己的朋友,他不相信这种隐瞒之下藏着真心。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继续问,声音带了几分哭腔,“你甚至去执行了什么光明神的任务,都不愿意来见我一面!”
“我很抱歉,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伊斯维尔顿了顿,这才道,“我有些怕。离开终末裂谷之后,我昏迷了几个月,当我想去监狱见你的时候,监狱长告诉我,你已经死了。至于任务,当时是父亲担心引发神域恐慌,这才……”
短短几句话间,尤卢撒的面色几度变换,他再次试图抽回手臂,这一次,伊斯维尔松开了他。
尤卢撒抱臂凝视着伊斯维尔的神情,试图从他面上看出丝毫说谎的迹象,但他失败了,圣子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真诚。
“真的?”他吸了吸鼻子,看伊斯维尔的眼睛甚至带了几分希冀,“你没有骗我?”
“我发誓,”伊斯维尔柔声道,轻柔地擦去尤卢撒滑落的眼泪,“若我方才有半个字是假话,此生永失所爱。”
尤卢撒不明白这对伊斯维尔来说算不算一个毒誓,但对他来说算。
他扭过头去用力擦了擦眼睛,后知后觉地有些害臊。
“见鬼,”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喃喃,“就因为这个?”
尤卢撒想问伊斯维尔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但他又想起来,是他没给伊斯维尔机会。
他不敢听,更不敢问。
“我确实很蠢。”尤卢撒苦笑一声,一时不敢去看伊斯维尔的眼睛。
“如果你要这样说,那我也不聪明,”伊斯维尔试探地上前一步,这一次尤卢撒没躲,“无论如何,我得对你道歉。是我的下属……”
“不用道歉,”尤卢撒硬邦邦地打断了他,“你……算了。我走了。”
他说得突然,离开的脚步像是要逃跑。
伊斯维尔好容易看见些希望,又哪能让他在这时候跑了,当下追上前握住了尤卢撒的手腕。
“这就走了吗?”伊斯维尔问,“我还以为……我们有别的话可以说。”
尤卢撒呼吸一滞,他回过头去望向伊斯维尔,试探道:“那……对不起?误会你了,你没那么坏。我之前还……骂你。”
他说得全身僵硬,伊斯维尔听了不由得笑了:“你不需要我的道歉,那你道歉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之后有没有空?”
尤卢撒一噎,别过头去支吾一阵,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距泽特宫最近的小镇坐落在山脚,名为亚麦,两人下了山,打算随便在镇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