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能有如蛊虫般的功效,是因为强烈的结合本能。“雄蕊”和“雌蕊”唯有成熟后结合在一起,才能继续长成为新的藤树,然后以此往复,生生不息。
“怎会……”李幼仪彻底失去了应有的仪态,花容失色,“那、那你说的骸骨。”
“怕是这藤树妖所吞噬的,只是很奇怪,官府查不出那些尸骸的身份,附近也并无百姓报失踪。想来是有人买了奴隶或者其他流民,故意喂食。”
不是时媱想要怀疑李幼仪,正相反,是她凭直觉,觉得不是李幼仪,才想要帮助这位康乐长公主洗脱虐杀百姓,投食妖物的嫌疑,才有此试探和疑问。
此地是她和镇北王的封地,若说谁最有可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合理的消失,那就是她和她的兄长了。
“殿下不妨叫人画出书中藤树妖的样貌,若真是一个,可得做好疏证,免叫后人像我和指挥使一般,还得寻药解蛊。”
“是,是,该是如此,”李幼仪显然是有些心神不定,“你要求何物来着?”
时媱假装看不出来:“回殿下的话,那药名为灵蝶蜕。”
“灵蝶蜕……”李幼仪仔细回忆后道,“我记得这物。”
她略拔高了声音,下意识呼唤自己的贴身嬷嬷,想要开库房给时媱寻寻。
可等杜嬷嬷立刻应声,从屏风后快步移出后,她又变了主意。
李幼仪看看时媱,又看看杜嬷嬷:“不,是我糊涂了,我看时辰已不早,嬷嬷你先去膳房盯着备膳吧。”
“殿下,还是叫老奴陪着您和时姑娘,后厨那有盈月在,她做事踏实,无需老奴盯着。”杜嬷嬷声音略有些沙哑。
“今日是家宴,不同于往,还是嬷嬷您盯着我才放心。阿晟和时姑娘是贵客,万不能出现纰漏。”
若能忽视李幼仪微颤的手,仅凭眉目含笑的样子,像是极其信任杜嬷嬷一般,本还在抽丝剥茧的时媱立刻琢磨出什么。
可杜嬷嬷——
待她离开后,时媱将目光投向面上还残存不解的李幼仪身上。
按刚才所说,杜嬷嬷是闻贵妃的乳母,也是康乐长公主的教养嬷嬷,她连着侍奉母女二人多年,也算是心腹的存在。
真的是她背叛了李幼仪吗?
图什么?
“让殿下费心了。”时媱看着心神不宁的李幼仪,率先破冰,“杜嬷嬷是多年侍奉在您和贵妃身边的老人了,想来今日有她坐镇膳房,定能享受到如宫宴般的美食。”
李幼仪勉强笑笑:“时姑娘真是会说话,灵蝶蜕我稍晚些叫元禄找找,若找到了便叫他送去你和承晦暂住的地方。”
“那就多谢殿下了。”
时媱见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心中多少有点儿怜香惜玉。若真是杜嬷嬷干的,这根刺,还是尽早给她拔了为好。
是给杜嬷嬷添添堵呢?
还是开解开解这位为情所困的公主,给傅景修添添堵呢?
毕竟原书中,她便是因为蛊虫一事,痛失所爱,疯魔不已。
不是她拉偏架,在她看来,这就是杜嬷嬷与傅景修“联手”造成的,谁也不能说无辜。
“殿下可是因为我那一番话吓到了?也或许是附近的樵夫,不尽然是有……”
“时姑娘不必宽慰我,此事在我和王兄的封地中发生,却半点不知,是失职。还行时姑娘与我多说说关于藤树妖之事,也便于我后续遣人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