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他听不见,李书颜大声应着。
李不移走后,她让人去公主府送了个口信。
结果,贺元琳跟着送信人一起回来了,一见到她就生扑上来,急急道:“你在宫中见到傅长离了吗?”
“没有,薛崇光来回禀此事时,我无意中听到而已。”李书颜看出她神色有异,追问道,“怎么急成这样,他出什么事了?”
“这么说来,昨日他在宫中,”贺元琳神色黯然,眸中失了往日神采,垂头丧气的走到太师椅上坐下,“自那天你走后,他离了公主府,再没回来过。”
她声音越来越低:“原先我以为他已经离开长安,去别处生活了,没想到是自荐去漠北,亏他想的出来…”
晋王死后,圣上论功行赏,把昔年将军府,物归原主,李书颜想到此处问道:“他会不会在将军府。”
“将军府跟傅家老宅我都去过,下人称:没有见到他回来过。”贺元琳抬眸看她,“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原因。”
她抿了抿嘴,又轻咳一声,把李书颜那日走后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本来你是为了帮我,是我用力过猛。”
不愧是长公主,李书颜久久无语,过了好一会才道:“除去漠北的凶险,其实那里也算一个好去处,到时候就算他发现了真相,此去山高水长,他也是有心无力。”
贺元琳并没有这么乐观:“贺渊父子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我知道他的心性,他并不擅长玩弄人心。任他武功盖世,那个地方又不讲究单打独斗,此去也是九死一生。”
“可是我们知道虎符在哪里,如果他有了虎符在手会不会多几分胜算。”紫宸殿内藏书跟寝殿同在北边,步行不到半刻钟,机会难得,如果她们能拿到手,傅长离能不能多几分活命的机会。
贺元琳轻轻摇头,眼中蒙上雾气:“可是我不敢把虎符给他。”
“为何?”话一出口,李书颜才想到,他们毕竟隔着血海深仇,她既怕傅长离不能收复叛军,又怕傅长离收复叛军。
“如果我只是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虎符交给他,哪怕有一丝希望,至少能让他堂堂正正,不必躲躲藏藏的活着。可我也是一国公主,我不能容忍任何威胁大齐的人存在,更遑论亲手把这利器交到他手上,万一,万一…”她赌不起。
李书颜无言以对,事情来龙去脉她一清二楚,甚至知道的比贺元琳还多些。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那是曾经让贺孤玄日夜难寐的薛氏叛军,纵然没了头领,余威尚在。
她猜想,不到万不得已,贺孤玄定也不愿以暴制暴,此去漠北路途遥远,千里行军不单劳民伤财,还需要源源不断的后勤跟物资补给。战线一旦拉长对他们极为不利。
薛氏在漠北经营已久,物资充足,宛若一个国中国,易守难攻。
贺元琳脑中有如一团乱麻,不单如此:“我收到你的消息后,今日进宫求见,圣上不愿见我。”
“为什么?”
“或许是怕我阻挠,对他来说,还有比傅长离更合适的人选吗?”
李书颜默然。
两人商量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贺元琳现在更是被拒之宫外。无法,李书颜只得答应,试着先把东西偷出来,至于后续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跟约好似的,贺元琳前脚走,宋彦后脚到。
李书颜先向他询问了赵云祁近况。
宋彦幸灾乐祸:“我昨日刚去瞧过他,确实伤了腿,现在还不能下床走路。”
“过了这么都多天还不能下床?”
宋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