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昀第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亡羊补牢。”
柳朝音嗤笑了声,没说话。
柳朝音不知道离婚能让谢开昀为她做到什么份上。
但如果只是像这样,帮她套件衣服再套双鞋子,柳朝音会觉得远远不够。
柳朝音抽起一支烟,想起二十四年前,谢开昀第一次到她的公寓,二十一岁的Kaiser压坏的十八岁Crystal的破烂泰迪毛绒玩具熊BoBo,第二天Kaiser带着针线上门道歉,再把她心爱的BoBo的胳膊歪七扭八缝好。
她当时就想,总要让这个男人为自己低头。
总要让这个高傲冷酷的男人这辈子完完全全为自己低下头。
离婚第二年,女儿谢月盈二十一岁进入集团总部一年,儿子谢星沉十五岁被A大少年班录取,柳朝音同谢开昀公布离婚。
这年柳朝音四十三岁,谢开昀四十六岁,两人相爱二十五年,创立朝开十八年,朝开却再也没有了柳朝音的姓名。
柳朝音完全离开了朝开,将“闻音”交给专人打理,远赴巴黎准备创立CRYSTALAGE。
她本该孤身前往巴黎的,可儿子谢星沉一定要放弃A大少年班的机会陪她去巴黎,柳朝音对这个儿子总有诸多遗憾和亏欠,好吧,那就带着她亲爱的小沉一起去巴黎。
也是这一年,谢开昀凭借朝开股票登顶首富。
按照离婚协议,两人财产平分,因为是柳朝音提出离婚不是谢开昀提出离婚,为什么不是柳朝音与谢开昀一同登顶首富?因为柳朝音在那之前看着股价走高差不多到顶了抛售了很大一部分。
谢开昀当时什么也没问。
又两个月,柳朝音四个月没回国视察“闻音”,因为远程办公实在方便,之前她每次回国,总要去谢开昀那里住一晚,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也就这幅混蛋皮囊最让她割舍不下,她习惯了这具身体,不是谢开昀她睡不习惯。
谢开昀离婚了也从来不拒绝她,每次都会卖力伺候她,她只是对这点有点想念。
倒是谢开昀先坐不住了打电话给她:“柳朝音,你什么时候回国?”
柳朝音当时坐在办公桌前乐得不行:“你亡羊补牢就是这个态度?”
“……”
沉默片刻,男人又试探:“音音?”
柳朝音直接笑出声,又想到谁难受谁改变:“凭什么是我回国,不是你来巴黎?Kaiser,现在是你想见我,不是我想见你。”
那边彻底哑火了。
几天后,谢开昀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天柳朝音出席了一场晚宴,从会场出来时正和一个法国同志男明星讲话,一眼就看到谢开昀的车停在街角,故意往身旁的男同志方向凑了凑,某种角度像亲吻,她就是想看谢开昀吃醋。
谢开昀果然吃醋,跟上她的车,一进家门就将她抵到了墙上,又撕扯着打横抱她上楼:“柳朝音我恨死你这个混蛋了!”
柳朝音当时勾着谢开昀的脖子拥吻,神色不要命地挑衅:“你谢开昀也有今天?”
谢开昀恨不得弄死柳朝音,在床上悉数还给她。
事后,两人从柳朝音抛售朝开股票,聊到并不存在的柳朝音不管“闻音”,还上床还爱恨纠葛的离婚,并不存在的柳朝音找男人,果然大吵了一架。
吵到最后。
柳朝音对谢开昀说:“为什么这么多年是我毫无保留支持你?而不是你毫无保留支持我?”
“当年我们回国创业,为什么是我陪你创立一个地产公司,而不是你陪我创立一个香水公司?”
谢开昀知道柳朝音的意思了,最后问她:“你还爱我吗?”
柳朝音说:“我爱了你二十五年,同你结婚,生子,创业,人生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有的都有了,除了香水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