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指了指那账本,“这东西不是你给我的?”
沈兰上前翻看了几页,是一条条进账记录,时间最早从十五年前开始,止于十年前,没有人名,只有一个个她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哪来的账本?不是我给的。”
“佟家的,一天夜里突然出现在我书房的地上,我以为是你从佟家顺手偷来的。”
沈兰想到了一件事。
佟骏涛曾被家里惩罚,好像是说弄丢了一样重要东西,难道就是这个?
对了,还有青蔓的死,他们查到的就是她偷了佟骏涛的东西,不会也是这个吧?
可这样烫手山芋怎会落到萧寂手中?
是有人陷害他还是觉得他可靠,想让他出面指证佟家?
“只凭这个不可能扳倒佟家。”沈兰理智地说。
“谁说我要针对的是佟家?”萧寂写下几个数字交给她,“你仔细看看这几页的记录。”
沈兰仔细翻看着,这几页的符号都是一样的,也许代表的是同一个人。
“天和二十年秋,进一万两,出则写的是知府,难道是买卖官爵?”
萧寂不这么认为,“这账本我看了很多次,也曾这么认为过,但后来我觉得更像是佟家收受贿赂的记录。
比如你刚才说的这条,也许说的是某一个知府在天和二十年秋给佟家送了一万两银。”
沈兰看到这个符号的最后一条,写着:天和三十年秋,进三万两,出的位置画的是一个倒三,有些像一座山峰。
“为何单独看这个符号下的记录?”
厚厚的账本中,这个符号的有十几条,金额大小不一,但年年都有。
也许代表此人年年都会给佟家送礼。
“因为我猜测这条记录记的是刘恩贵给佟家的贿赂。”
不说沈兰还没察觉,经他提醒,再仔细看这些时间线,确实很有可能是刘恩贵。
“虽然内容很简略,但我们可以猜测一下,刘恩贵一直给佟家送钱,为的是什么呢?”
“自然是高官厚禄。”
一个知府,一年就能随手送出一万两,也不知在位时贪墨了多少。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刘恩贵在建州府待了九年,他贪了多少?
他来京城时日尚短,应该还不太敢伸手,但在建州府时他一人独大,想要什么都有。
这其中又生了多少侵占良田、草菅人命、贪墨公款的事情?”
“你是想翻他当年在建州府为官时的旧账?当年你也在,多少应该听说过他的风评。”
“不错,我手里有一些证据,只是还不够。”
沈兰想了想,“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他公开承认屠杀古里镇百姓的事,想让他对这件事有个交代,并非只想要他性命。”
如果只是为了杀人,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刺杀刘恩贵。
“你不觉得,只有让他身败名裂后才有可能让他主动交代吗?如今他活在佟家的庇护下,有恃无恐,又岂会招供?”
见沈兰被说动,萧寂把账本拿过来,轻声说:“取证的事交给我,你只需等结果就好。”
“大人……”沈兰不想让萧寂掺和进来。
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萧寂却有家人有前途,万一引火上身,萧家怎么办?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好了,一个户部侍郎,还不至于牵连到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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