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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清冷权臣为妖妃折节 > 诈死(第1页)

诈死(第1页)

有医师说,这像是初学医术之人做出来的丹药,混杂着各种药材,至于用处,暂时还未可知。

听闻这阵子沈谙之在外买了些滋补的草药,自行在家中研究。而李瀛,很在乎这颗丹药,其中内情几乎呼之欲出。

这枚药没有用,制药的人,才是李瀛所在乎的。

谢雪明慢慢捏紧这枚丹药,光滑冰凉的绸缎泛起褶皱。

瑞凤眼一片冰冷,眼底似有暗流涌动。

一场病灶不明的旧疾罢了,李瀛何其惜命,过阵子就好了,照旧面带笑靥,狐媚惑主,轻笑着在天子耳畔毁谤他,与他针锋相对。

无论如何,不会,也不可能出事。

他阖上眼,压下心底隐隐一丝不安,这股异样的情绪,就连他,也不知从何而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脱离掌控,就像……岁首元日那一日,李瀛被掳出城。

他原先还以为,是李瀛自己想要出宫,直到那日夜晚在幽篁之中,见到她双手被缚,乌髻散落,生死不明地躺在篷船内,方知自己想错了。

时至今日,幕后之人,至今还未找到,踪迹全无,竟是半点痕迹也没有,就像是……根本没有这个人。

无论如何,禁宫守卫森严,此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长街上传来梆声,铜锣声声叩响,从国公府迢递传至皇宫。

听到远处渺远的梆声,鸾帐内,一只略有些苍白的素手撩开纱幔,细挑的指尖毫无血色,甲面的月牙苍白得像一轮失色的寒月。

“现在是什么时辰?”李瀛直起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下颌消减几分,显得更加纤秀小巧。

“回娘娘,现在是未时一刻。”青俪一直侯在拔步床矮榻上,连忙回禀。

李瀛点了点头,又问:“谢国公可在京中?”

青俪闻言,神色有些疑惑,不假思索道:“不曾听闻谢国公离京的消息。”

谢国公现下是京畿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二月十五官考过后,京里京外不知多少辖官惨遭贬官,处理冗官杂吏的考薄由他经手批红,朝廷内外沸反盈天,个个怒不敢言。

倘若谢国公离京,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预备着在路途上设下埋伏。

他还没走,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朝廷人人自危,百官忌惮,再加上陇西李氏为首的士族推波助澜,两相夹击,她还以为,谢雪明此时应当在离京的路上了。

此事比她想象得还要慢一些,约摸过了半个月,外朝传来谢国公受命协理韦氏丈量田亩的消息,明面说是协理,私底下都说是天子寻了个由头,暂且将谢国公调离镐京,以避风头。

谢国公离京这一日,谢国公府难得喧嚣,仆役备好了车马,数位京官前来送行,行人泱泱,伫立在夹道两侧观望。

火红幡旗飘扬,前头的盗骊发出一声嘶鸣,四蹄抬高又落下,带动高大的轮毂滚动了几圈,轱辘轱辘地碾过青石板。

自宝盖车檐垂下刻着谢氏族徽的和阗玉,紫玉流转华光,窗牖上暗色纱幰飘动,时隐时现的缝隙内,露出车内郎君的侧颜。

清冷,淡漠,不带情绪。

就在前几日,谢氏埋伏在各处镇甸的探子传来消息,韦氏在丈量田亩的过程中谋取私田,将当地佃农肥沃的黑土地定为下等旱地,要低价收为官田,以致于激起民愤。

他此行,看似为了避风头,实则是要将事情闹大,闹到无可收拾,上达天听为止。

由于路程较远,一切从简,除了必要的箱箧衣匣,以及公文案牍以外,他只带了一对鸷鸟,一圆一瘦两只鸷鸟待在各自的笼子里,互不理会。

笼内鸮号声声,笼外车帷卷起,露出一框镐京的天色,水墨似的苍穹当头压下,云翳深深浅浅地浮动。

镐京,要变天了。

一个名字再次掠过心头,不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也不是血脉相连的亲缘,而是……李瀛。

谢雪明握住金笼,凝着里面无知无觉地扑朔的鸷鸟,轻轻笑了。

白日里,谢国公的车队便出城了,现下是子时三刻,约摸这个时辰已经出了第一道关隘。

李瀛听到这个消息,借着帐前烛光,从心衣夹层摸出一扎纸包,倒出药丸,毫不犹豫咽下,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惨淡,唇也褪尽血色,呼吸轻到将近于无。

坐在榻边的青俪满眼心疼,却不便阻拦,低声道:“娘娘,您先睡下,一切交给奴婢,保管待您醒来,咱们都出了城。”

说着,她俯身为李瀛盖好被衾,看着娘娘合上眼帘,颤动的长睫归于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久久静坐,等了半刻钟,才起身朝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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