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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满月酒酒席结束,章子夏虽反复看向杨溶月与祁连熙这边,但是两人忙着说悄悄话,并未与他对上眼神。
直到最后,章子夏等不及了,干脆与章子源一同拜别阮荷后就离开了满月楼。
祁连熙尽管一直坐在角落,但仍旧必不可免地被灌了几杯酒。就是姚宇在一旁拦着,也还是喝到脸色发红。
后头还是杨溶月出面拦着,大家说看在新人的面子上便算了。只是看向杨溶月的神情却多是调侃,甚至有直言希望日后能在镇南城办喜酒的。
当时祁连熙分明醉的倚靠在椅背上休息,却是立刻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本王的喜酒,本王的喜酒想在哪办就在哪办,你们可没得选。”
“是是是,王爷到时候邀请我们,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们也赶过去!”
杨溶月在一旁十分无奈,只觉得这群糙汉实在是口无遮拦。
将所有人送离酒楼后,杨溶月回过头,姚宇已然溜之大吉。杨溶月无奈摇摇头,便去拉祁连熙的手臂。
只是还未动作,便见原本闭目养神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眉宇之间虽有醉意,但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溶月。”他开口,满身的酒气熏得杨溶月也跟着醉了三分,“你怎么不问我,我当年是怎么报答阮荷的?”
听他主动提起这件事,杨溶月一怔。这才回忆起来,似乎阮荷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祁连熙是怎么帮她的,但是依照他的为人自然是不可能放任不管。
见她因为思考而沉默,祁连熙似乎来了点脾气。此时包厢众人早就散去,只剩下两人。
长臂一伸,便将原本站在一侧的人给拉入怀中。
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杨溶月惊呼一声,担心自己被这醉汉拉倒在地。却被双手稳当地圈住,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脖颈之间全是他呼吸的热气,以及酒气。还好这高粱酒被她加了点果子进去,这才不至于熏到她自己。杨溶月有些走神地想着。
而祁连熙此时三分醉意也化作了七分,双手再度收紧。朝着面前的人便吻了下去,半晌后直把人吻得气喘吁吁才停下。
“嗯?溶月,你为什么不问我?”祁连熙沉声问,低沉的嗓音几乎将杨溶月的耳根染红。
杨溶月在想自己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个喝醉的家伙劝起来。只是她这停顿的片刻,再度被当作不想问。
明明已然将宝物揽入怀中,祁连熙却自己觉得委屈起来。
“溶月,你为什么不问呢?是不在乎我吗?”祁连熙说着,又是一个深深的吻,带着浓重的酒气混合身上的常年喝茶的茶香。
茶香与酒香交错,几乎将杨溶月的思绪完全打断,若非祁连熙真的醉了,在最后一个吻时将她嘴角不小心咬破。
“嘶!”杨溶月轻呼一声,舌尖轻舔,确认嘴角流血了。
顿时理智回笼,看向祁连熙的神色多了几分不爽。抬手便将祁连熙环住他的胳膊给扯开,不等这醉酒的人迟疑自己的心上人突然变大的力气。
便将祁连熙扶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将人从宅子后门带回了卧房。
眼看着就要将人扶到床上去,祁连熙似乎终于攒够了力气。直接拉着杨溶月便跌倒在了床上,两腿一转便将她翻身禁锢在床上。
“哼,你不问是不是不想听?”祁连熙两眼通红,大约是喝酒喝的,随后一股脑地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原是阮荷因着受伤,很长一段时间都自我消沉。祁连熙便将她从前的老师请了回来,与她做开导,这才让她重拾信心,连带着研究出那卖价极高的药草。
“知道了,我知道了。不是不问你,是我觉得这事情不重要,你肯定是会想办法回报人家。”毕竟祁连熙的人品在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分明是醉酒的人,此刻却瞬间明白了杨溶月的意思。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一时间晃花了杨溶月的眼睛。
下一瞬,床边的被褥就被祁连熙捞起,盖在了两人身上。
“溶月,睡觉。”话音落下,祁连熙便安心睡去。只留下杨溶月在一旁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
强行脱身怕是会将对方弄醒,若是再耍酒疯可不行。想着想着,杨溶月平白添了几分困意,渐渐地也睡了过去。
身上的祁连熙动了动,双手挪动着将人抱的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