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赶紧扶住被衙役投递过来的陶夭。
“你为什么……”他很是意外。
“可有受伤?”
“我能有什么事?”陶夭无所谓地摇摇头。
“是她无缘无故打你啊!”
那自己当然要打回来!
“你疼不疼啊?”陶夭伸手,想要摸摸人脸颊。
他比一般男子白上许多,脸上红印相当明显。
“等着啊,我去给你讨点冰来。”陶夭还是想趁机多薅些羊毛。
她整个人刚旋出去,就已被握住手腕。
陶夭刚想说什么,下一刻,沈卓已是松了手。
“不用了,没事的。”以往,他去帮忙操办丧仪之时,这无理取闹的家属也是见了许多。
亲人新丧,无法接受,无从宣泄,一时激愤,也是情有可原。
“夫人,正因吴主簿是朝廷命官,此案才更要彻查。让真凶逍遥法外,才是对吴主簿最大的不敬。”今早还见过的人,如今却已作古,可不是惹人唏嘘么?
到底是同僚一场,甄景行对吴李氏也升出些同情。
这凶手如此大胆,弑杀衙役,显然就是对官家的公然挑衅。
“甄大人,吴主簿的死因还有待详查,这……”
不待甄景行回答,吴李氏继续咄咄逼人。
“民妇虽然出生市井,可也知道,本朝律法规定,验尸需有家属同意。”
“涉及人命重案,官府有权勘验。”甄景行声音清冷。
“那是命案,我家老爷只是心疾突发,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入土为安?”
“此案尚有疑点,仍有待勘察,可不是你一个民妇说了算的。”甄景行背过身去。
显然,他的同情很快被妇人的无理取闹消磨殆尽。
“疑点?”吴李氏见到主簿后劲的指印,相当不以为意。
“我当是什么呢,我家夫君最喜在此泡澡,次次都会请人搓背按摩的。不信你问老板去。”
“此案……”甄景行还待再说,吴李氏依旧咄咄逼人。
“若甄大人执意认为此案乃是命案,也需和上官请示,方能决断,对吧?”
“……”甄景行抬起的手捏紧又放下,终是无言。
如今,案件已经陷入一个死胡同。
证据不足,命案或意外,在两可之间。
若要验尸,就要家属同意。
“抬走。”
陶夭望着一干家丁远去的背影。
又无辜望望一旁的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