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怎么洗个澡衣服还要穿这么严实呢!
“呦,县令都亲自来了呀?”
接受沈卓抚头的陶夭分出一只眼打量县官。
这甄令一身青衣,只是皱巴巴的,上头还有红印,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一县之长该有的作派。
“死的到底什么人啊这?”
“是吴主簿。”沈卓修长手指捞过陶夭青丝,手上棉布移动着。
“……嗯?”他忍不住靠近些,嗅了嗅。
总觉得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可她不是方沐浴完毕么?
“你身上是有姜么?”
陶夭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刚才猛灌了好几碗免费姜汤,这会儿浑身都像泡在了姜汁里,脸上有些控制不住地发烫:“就你鼻子灵!”
“大胆妇人,不得聒噪!”一旁,皂吏赶紧上前拉扯陶夭。
甄景行亦皱了眉,他正因这尸体苦恼。
“来人,将这闲杂人等拉下去。”
“等等!”沈卓用手掩住陶夭,挡于她身前。
“内子看到尸首,想是吓着了,还请大人原宥。”
“什么嘛……”陶夭嘟嘴:“人家哪里就能被吓着了?”
她现在睡前天天都盯着沈卓床榻上头那位古人,对尸骨已然熟稔了不少!
这是完全忘记自己曾经被瓦罐头骨吓得摔了屁股墩的往事。
“小陶,少说几句。”沈卓向陶夭使完眼色,又朝甄景行拱手施礼。
“甄大人,恕小可失礼,您这……验尸方法不对。”
看到甄景行徒手扒拉尸体,他实在没法沉默。
“大胆!你这嫌犯休得罗唣!”身旁的衙役又是一阵大喝。
“哦?”甄景行抬手制止。
“你会验尸?”他看向沈卓的目光中带上探究。
就是这人报的案,按理来讲,当不是凶嫌。
“当然了,我家夫君那可是专业的!”陶夭忙着喧宾夺主。
“谢渊谢大人可是花重~金~”她刻意加重了这两字。
“雇佣他的啦~”
“哦?”甄景行的目光又于沈卓脸上逡巡片刻。
他青袖一甩。
“那便验来。”
又朝身边衙役吩咐。
“你赶紧去请吴主簿家人来。”
一旁,陶夭小切一声。
亏她方才还觉得对方不像个县官,没想到就在这里耍起官威来了。
沈卓冲人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多话。
“小陶,你和我一同去取工具箱。”他想赶紧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