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打架呀?”陶夭揣好馒头,眼神在穿着鲜红衣裳和蓝青布袍的两伙人间逡巡。
蓝色那伙儿各个人高马大,堵住了码头。
红色那帮,不仅身着红衣,手腕上还缠着红布,气势汹汹。
皆是凶神恶煞,彼此不遑多让。
整个码头,除开他们几人,一个闲人也无。
眼看一场火拼在所难免。
“这是……红手帮和漕帮。”沈卓生活的小镇离州府不远,平时也会来城里做生意,对这两个帮派亦略有耳闻。
“漕帮我知道,话本里写过。可红手帮是什么?”陶夭疑惑地将自家小手翻了个面。
“难道他们天赋异禀,手是红的?”
沈卓无奈地盯着陶夭乱转的后脑勺:“他们运送货物的麻袋上都有红色的印记。”
“啊?原来不是血手杀人的意思啊?”陶夭的语气里还带点小遗憾。
她还以为就和血手郑人屠的意思差不多呢。
“等等……麻袋上有红色印记,你是说……”还没等身旁的两个男人出言提醒,陶夭自动地捂了嘴。
“那个私盐也是他们运的?”就八百大瓜那家啊?
“红手帮只是运输罢了。”沈卓想起马车消失处。
正如陶夭所说,那是本地的高门大户——陆家。
“据说他们还做宫里的生意。”他也是听棺材铺老板闲谈时说起的。
“宫里啊……呵呵……”陶夭皮笑肉不笑。
丹药,私盐……都是宫里的关系。
自己是不是该再往南边走走?
“那漕帮怎么敢惹红手帮?”陶夭有些莫名。
既然都攀上宫里了,在这旮沓那还不是横着走么?
“运河可是百万河工衣食所系。”王玄清懒洋洋道。
“漕帮代表的是真正的民间力量。”
原来是争饭碗呢。
“那他们怎么还不打起来?”
陶夭自堆放货物的麻袋包边伸出一小片脸颊,偷窥不远处的码头。
等了一会儿,她耐心告罄,不由嘀咕:“是不是虚张声势呀?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线索啊!”
“你别急嘛……”沈卓刚想劝几句,陶夭的半个身子就又探出去了点。
“啊……”眼看着下一瞬就要斜摔出去现眼,沈卓下意识地伸手去挽她胳膊。
只听“咚咚咚——”几声响起,激起一地尘烟。
“你干嘛呀!”陶夭捂着自家脑袋,傻眼了。
他们藏身的几个麻包已若泰山倾,所有人的目光如今都齐齐集中在他们这旮沓了!
“咳咳咳……”沈卓感觉自己的肺疾又犯了。
他用力过猛,结果陶夭整个人就被惯性甩成了沙包,撞得掩护用的麻袋堆砰砰掉落。
“对不住……”沈卓没忘道歉。
“没控制住……”
“偷货物的贼!”
红手帮的人到底要蛮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