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2072章 天机阁大集合（第2页）

就在此时，夜无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这不可能……凡人的意念怎可撼动天规？！”

“因为你从没真正理解‘人’。”江凡回头看他一眼，“你以为秩序必须由强者赐予，却不知真正的力量，从来生长于最卑微的土壤之中。”

他抬起手，万仞剑悬于空中，剑身嗡鸣不止。紧接着，万土之心再度浮现，不再悬浮头顶，而是缓缓下沉，融入江凡的胸膛。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泛起淡淡的青铜色泽，骨骼中流淌着金色的光脉，双目闭合又睁开，瞳孔深处似有山川河流在运转。

这是前所未有的融合??不是以神魂驾驭大地，而是让自身成为大地的一部分。

“你要做什么？！”夜无咎厉声喝道。

江凡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尖轻点虚空。

一瞬间，整个宇宙的地脉网络同时苏醒！从南天界的灵泉到北天的冻土，从西极的熔岩到东荒的桃林，九条主脉、三百六十支脉、数万细络齐齐震颤，金光如织，勾勒出一张覆盖诸界的巨大图腾。

那是归藏阵的终极形态??不再是封印之阵，而是守护之网。

“以我身为引，以众生为基，以大地为盾。”江凡的声音响彻诸天，“此阵名为：守界。”

话音落，天地变色。

原本因八荒归墟阵开启而崩塌的小世界开始缓慢修复；濒临断裂的命运长河重新接续；那些因恐惧而堕入魔道的灵魂，在听到江凡名字的刹那，竟流下泪水，跪地忏悔。

更令人震撼的是，八位圆桌使者的残魂并未彻底消散，而是漂浮在空中，面容扭曲，似在挣扎。

“放我们走……”其中一人喃喃道，“我们也是为了秩序……为了不让他们重蹈覆辙……”

江凡凝视着他们，许久，轻轻摇头：“你们错了。真正的秩序，不该建立在牺牲之上。若要用亿万生灵的血来换太平，那这太平，本就不值得存在。”

他抬手一挥，万仞剑化作万千光刃，却不伤其魂魄，而是将他们一一送入轮回通道。“去吧。若有来世，试着做个普通人，看看你们是否还能说出同样的话。”

夜无咎看着同伴离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真是疯了……居然相信人性可以战胜贪婪。”

“我不是相信人性。”江凡平静地说，“我是相信，哪怕只有一个人不肯低头，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

说完，他转身继续前行。

身后，祭坛彻底崩塌，化为尘埃随风而去。而那道剑痕，却渐渐被青草覆盖，最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然而，就在江凡身影即将隐入云雾之际，夜无咎忽然嘶吼出最后一句话：“你会疲惫的！你会老去的！总有一天，你会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到那时……我会回来！”

江凡脚步微微一顿。

但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留下一句：“那就等那一天再说。”

然后，他走入人间。

从此，诸界再无江凡踪迹。

有人说他在南天边陲开垦荒田，教村民引水灌溉；有人说他在北天雪原上背着重伤的旅人走了三天三夜；还有人说，在每一次灾难降临时，总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挡在最前方，手持长剑，默默守护。

而每当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总会有人笑着摇头：“别找了，他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的确，江凡已不再是那个执剑独战天下的少年。

他是南天书院学子笔下的第一行字，是北天工匠筑墙时哼的那首歌，是西极孩童避雨时母亲讲的那个故事，是东荒桃树年年盛开的理由。

他是无数人心里的那一念坚持，是危难时刻本能想起的依靠。

多年后，一位年轻的修士在秘境中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

>“若问我为何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