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仓一时有些犯难。这原本是他用来安慰他的借口,是不是真的也只是一时的臆断。
“何县长,柳书记的口风很紧,不过这事我分析了好几天,绝对是这样的。要不然,好好的省城不呆到这么偏僻的小县城干嘛来了?”
“话是这样说,可到这里她是升职了,在省纪委不过是一个副主任而已。”
“何县长,作为第三者,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洪生很是诚恳地说:“满仓,你随便说,对与不对我都会不会在意,人常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何县长,今天那位姓邹的老板,一看就是个钻营的人。这种人还是离的远一些。”
王满仓拿定主意,只要他不提邹文平想中标的事,自己绝不提。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我能看得出来。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是开饭店的,为什么还要去别的酒店吃饭,这不是砸自家店的牌子吗?”
“那是他想换个口味。”
何洪生替邹文平开脱。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误解了。何县长,你找我还有事吗?”
何洪生略微沉思了下,说:“满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见他终于要说到正题上,王满仓说:“那得看是什么忙了?我一个办公室主任,也没有多大能力,当然了,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肯定会竭尽所能。”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邹文平对这次县委县政府的装修工程势在必得,可是凭他的实力只怕要通过正常招投标拿不到这个标,他找到我让我帮忙,可梁邹安那个一根筋根本不买我的账。现在只能让柳小惠给梁邹安下话,我又不好出面。”
王满仓说:“何县长,邹文平不是开饭店的吗?”
“他名下还有家装修公司。”
王满仓装作吃惊的样子说:“是吗?无往而不利,他请你吃饭就是为了走后门?”
“满仓,你和柳书记关系不错,和她说说,只要她肯出面,梁邹安那个强种会听她的,这是好处费。”
何洪生说着打开抽屉,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他面前。
王满仓目测了下,至少在十万元以上不等。
王满仓将信封推过去说:“何县长,这是万万不行的。柳小惠已经给梁邹安下了死命令,杜绝说情、递条子等等一贯的套路,吸取商山镇政府明招暗定的教训,再出现问题就主动请辞。”
“这不过是她的说辞罢了,你告诉她,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何洪生又将信封推了过来。
王满仓正色道:“何县长,你是长辈,又是我的领导,是我尊敬的人,这种收取好处费替人办事的事我真的干不出来。柳书记怎么会听我的话?这种事,要是有个上级领导给她下话或许还有效,要不你让市.委程书记出面?”
何洪生摇摇头:“这绝对不可能。要是能行我也不会找你了。”
“何县长,柳书记这个人原则性太强,她来咱们县不就是来抓作风建设来了吗?如果你还想上赶子犯错误,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邹文平的公司有没有足够实力来承接这个工程?你了解吗?”
何洪生眉头一紧,问:“满仓,我是来让你帮忙的,不是接受你的批评的。你先说,这事你帮不帮?”
见何洪生不悦,王满仓有些紧张。
他刚才的确是有些不知轻重。
“不是不帮,是真的帮不了。这样吧,我明天找机会和她说说,行不行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吧,那等你好消息。”
王满仓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种人他实在得罪不起,至于行不行他只需把话传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