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刚才起手就一直悬在半空,生怕弄脏了衬衣袖子。
女人点完菜把菜板递还给秦溪时,也已经擦了好几遍手。
虽然……秦溪觉得桌子擦得挺干净。
“鸡得现杀,可能需要多等一小会儿。”秦溪收起菜板如实对几人说。
“可以。”女人回答。
秦溪转身去后厨忙碌,三人没有动秦溪送来的茶水。
“北市虽然有些发展,可跟港市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男人从兜里拿出纸巾来擦了好几遍桌子。
年轻女孩则是好奇地望着门口一边画画的几个孩子。
“咱们把事情拜托给张院长之后早点离开吧,我真是受够了这里的卫生环境。”女人掩鼻,满是嫌弃。
“这些年已经变得干净了好多,记得我小时候路上还到处都有马粪呢。”
女孩儿这回说的是正宗寿北话,非常流利语速又快。
女人皱眉:“都去港市十多年了,怎么还记得寿北话?”
“妈,在港市不能说寿北话那是怕被人歧视,可现在我们在寿北,为什么还是不能说寿北话呢!”年轻姑娘不满地嘟嘴。
“女儿说得对,一会儿去见张院长,咱们还是说寿北话比较妥当。”男人沉吟。
片刻后,秦溪先端上来了绿豆糕。
她立刻发现几人已经从蹩脚的港市话转变成了地道寿北话。
三人共点了一道清炒空心菜、番茄鸡蛋、一个干锅鸡和一道青菜汤。
菜刚上齐,男人面上神色好看了许多。
色香味里的色这一关让他颇为满意。
“同志。”男人喊住秦溪,从衬衣口袋里摸出张纸来:“请问这所医院要怎么走?”
秦溪接过纸。
市第一人民医院。
“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左转就是。”秦溪给几人指路。
指完路,女人就顺势和秦溪攀谈起来。
他们是一家三口。
男人名叫吴金航,女人叫刘佳慧,女儿是他们的独生女吴娇娇。
此次来寿北一是为找人,再一个便是来顺道考察寿北市的女鞋市场。
“说起来我也想问问原来的三器械厂是不是搬迁了?”刘佳慧问。
“下三线去了,都七八年了吧。”秦溪想了想回。
七几年因国际局势影响,华国将许多厂子都迁到了山沟里,曙光机械厂也差点在搬迁行列之中。
三机械厂是第一批离开的厂子,就是搬到哪个省份都没人知道。
“这样子呀!”刘佳慧脸上有遗憾一闪而过。
“那你们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叫我。”
随着吃饭时间一到,来吃饭的食客逐渐聚集。
期间还有两个大婶一来就把秦溪做的绿豆糕和老婆饼包圆,说是要招待未来女婿用。
“妈妈,绿豆糕没了。”
吴娇娇失望地嘟囔,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
早知道卖那么快,她刚才就该多买点。
秦溪做的这盘子绿豆糕实在好吃,甜而不腻,吃到嘴里沙沙的,比港市一些早茶酒楼老师傅做得都好吃。
收回目光,却发现爸妈根本没注意到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