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伶牙俐齿地狡辩下来,气笑了裴铉。
“既知我是主子,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裴铉的脸冷了下来,“因为一个丫鬟和我翻脸争吵。”
他还没和她算账,她倒是先和他算上了。
她行事偭规越矩,花楼敢去,聚众赌博,她还有理了?
尖牙利嘴,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如此这般,以后如何能在府邸安分守己。
她这古怪刁钻的脾性,那个正室能容她。
“侯爷如何罚我,我都认了。”宁泠还想争取下,“可是珍珠是无辜的。”
连累珍珠挨打,宁泠心里有块石头压着似的。
说完这话宁泠就不管不顾地往外走,看那架势,似乎打算去替珍珠受罚。
裴铉生了恼意,直接将人扛在肩头。
往争晖院的方向走,宁泠顿感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胃被他坚挺的肩膀顶着犯阵阵恶心。
她在他的肩头挣扎。
只听见他冷冰冰的声音:“你若还敢挣扎,还要再替她求情。你说一句,我就加五板子,我倒要看看她能受多少板子。”
宁泠全身僵住,不敢动弹。
因被扛着,全身血液倒流,她心慌想吐,浑身都不舒服。
察觉到裴铉的不悦,宁泠不敢再说话。
回去这一段她感觉格外漫长,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裴铉进了内室,小心地护着她的头将她放下。
他才发现她面色惨白,唇无血色,不舒服地紧蹙眉头,青葱似的玉手抚着胸口,似乎难受极了。
“怎么了?”裴铉见她面色不似作假。
宁泠缓了缓,片刻后声音虚弱:“我想吐。”
裴铉的眸子闪过丝焦急:“我去让人请大夫。”
宁泠拉着他转身要走的手,轻微摇摇头。
她猜测自己应该是刚才被裴铉扛走,血流倒流,又顶着胃不舒服造成的。
估计缓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有必要去请大夫。
天天喝那发黑苦涩的避子汤,都让她喝药喝怕了。
“讳疾忌医可不成。”裴铉抚摸着她的后背。
多大的人了,还怕大夫。
宁泠感觉自己舒服了些:“帮我倒杯水。”
裴铉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回来蹲在她面前。
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着水,面色渐渐恢复过来了。
“刚才还不是怪你,你把我扛在肩上,我可难受了。”宁泠喝完一杯水,眼神幽怨看着他。
裴铉接过茶杯:“你犟嘴又成我的不是了?”
他又看了看她的脸色:“不舒服怎么刚才不说?”
傻乎乎忍了一路,回来小脸都惨白了。
宁泠轻抚胸口,缓解那股不适,可怜兮兮道:“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那时若说话,惹恼了他估计又要处罚人。
裴铉被她的话堵住,这时候又开始听他话了。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时拿一大堆话来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