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或有蹊跷,先暗中追查。”宣帝沉思了会。
“这枚玉佩受人追捧得很。”裴铉点点头,“堂兄我可是花了足足七千两银子才抢到手。”
“堂兄给妾室豪掷千两买手镯时不吭声。”宣帝笑笑,“帮堂弟办事,倒是亲兄弟明算账了。”
裴铉耸耸肩,一码归一码。
又干活又贴钱的买卖,他可不做。
裴铉如愿以偿地拿着赏赐物出了宫殿,全禄公公一路相送。
近来裴铉乖张凌厉的性子收敛了不少,示意了下林韦德。
林韦德将随手携带的一个荷包递给全禄公公,全禄公公拿着拂尘推辞:“奴才哪能收这些东西呢。”
“新年吉祥,请公公喝个茶。”裴铉面带笑容。
林韦德的手一直递在哪儿,全禄公公也不好再拒绝。
只能接下道谢:“多谢侯爷和林大人了。”
将他们二人送出宫后,全禄公公返回宫殿。
“皇上,侯爷赏了奴才一袋金瓜子。”全禄将荷包扯开给宣帝看。
宣帝轻飘飘扫了一眼:“你既赏,你就留着。”
“哎。”全禄笑着道:“有晋阳侯为皇上分忧,皇上也能松快些。”
宣帝笑笑不语,他知裴书伦想将裴铉拉入阵营,他那个好叔父仗着以前的权势,喜欢对他指手画脚。
可惜天变了,现在是他当皇帝了。
忠国公的羽翼丰满,是该减减了。
至于晋阳侯府,任凭他裴铉再有才能,终究父母双亡,势单力薄。
裴铉为人不肯吃亏,心思缜密,知晓分寸。
他们两个能够很好合作。
晚上灯火通明的书房里,裴铉在书案上看书。
宁泠伏在稍小些的书案上,埋头苦学。
自从有了凝花露后,她连养伤的休息时间都没了。
裴铉夜夜贪欢,害得她每每日上三竿才起,写大写的时间都不够了。
她写完他布置的二十张大字,待墨水干了后,取下镇纸尺。
将大字捧来给裴铉检查,一见她走近,裴铉就将手中书卷倒扣于书案上。
惹得宁泠多看了两眼,他问道:“想看?”
敏锐的宁泠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犹豫片刻摇摇头。
裴铉不正经地笑笑,看了她的大字后:“我启蒙时候的字,说不定都比你写得好。”
除了能够勉强认出来写得是什么,此外毫无任何美观。
宁泠窘迫地垂眸,她起步晚学得也慢。
她迟疑问道:“要不我每日多写几张?”
裴铉拉她坐于膝上,点了点她的鼻子:“欲速则不达。”
宁泠倏地眼尖地发现了书案上散碎的金瓜子。
眼眸一亮,裴铉不许她身上有现银,若能要了这金瓜子,以后逃跑便不愁银钱了。
“侯爷,哪来这么多金瓜子?”宁泠宝贝地拿起几粒放在手心玩。
裴铉眼眸微眯看了眼:“逢年过节,宫里上下免不了打点。送碎银太轻了,金瓜子刚好合适。”
应该都是林韦德打赏剩下,放在这里的。
宁泠很是感兴趣,眼眸盛星星似的,一双素白的手在小匣子里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