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母子二人还在睡梦中----昨天晚上是这些年来,她们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苔苔不忍心多打扰,悄悄踏上了回神地的路。
她实在没办法面对分别的场景,只留了一份信,就离开了。
虽然有些许失落,但是她有预感,这不是永别,她和铃星母子,一定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自从裁风害苔苔上了浩天大锁,苔苔的神力就被完全禁封了,没走一会她就有些乏了。
对付彪老板那场,苔苔想起来就有些后怕,那时完全就是靠手劲硬拼,还好没露馅。
虽然浩天大可锁住了惠风,在苔苔的帮助下,班穹虽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想出法子,用消耗了一半的神力为代价,替惠风解开了大锁。
那自己呢,太一大人高不可攀,若是她不帮自己解开,那谁还会来帮自己忙呢?
苔苔脑子里闪过无数张脸,最后留下的只有稚英的脸,可她又摇摇头,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外。
她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裁风,让他付出代价!
一个额头没有神纹还被下了浩天大锁的神,这个世界还有比她更奇怪的存在吗?
苔苔有些心累,继续走了好些路后,前面出现的岔路口也太眼熟了吧!
她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偷偷走了,绕来绕去,还是走回原地了。
附近只有两个婆子正蹲着唠家常。
“听说了吗?岔路口那家小子把彪老板家端了,好一波奴隶都恢复了自由身。”
“铃星吗?看不出来他这么有本事,彪老板倒台真是老天开眼啊!”
“彪老板哪有这么容易倒,刚刚不是有一队人马过去了嘛!就是彪老板的人,他现在正满世界找铃星呢,说要把他绑在石头上,活活烧死!”
苔苔停住了步伐:“烧谁?什么时候的事?”
那婆子据实回答:“就刚刚,岔路口那家,很好认的,因为他的老妈妈经常咳咳咳!”
苔苔眉头紧皱:“铃星救了这么多人,没人赶去救他吗?”
“谁敢啊?要是救了她们,说不定彪老板一发威连旁人也烧了。”
满天的黑烟,遮天蔽日。
铃星和老妈妈被绑在石柱子上,柱子下面堆起来一人高的柴火,彪老板又命令手下放了几个辣椒在柴火堆里,熏得铃星和老妈妈不断流泪,老妈妈身子弱,又发出一阵阵咳嗽。
彪老板看到这对母子就恨得牙痒痒,他这么多年靠强取豪夺来的卖身契都没了,最重要的是那座山的地契……
铃星说什么都不肯交出金册子,就连那个怪人也不见踪迹了。
万一大人怪罪下来……
彪油盐心惊胆寒,自嘲结局不会比死在苔苔手上好一星半点。
他越想越气,走到铃星身边,抓起铃星的头发,龇牙咧嘴道:“你们这对贱货,找了什么妖魔鬼怪,敢玩我?从前也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他们的吗?活活烧死、熏死他们,你们现在也一样,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铃星也不是个怕死的:“你让我当牛做马,还给老妈妈用假药,你罪该万死。”
“我呸,让你当牛做马是你的福气,你要是七老八十的,我还不要用你呢!再说你老妈妈她爱咳,你就让她咳着好了,无非就是吵闹些,有什么紧要的,用药做什么?总之,和我作对,天理难容。”
辣椒烟熏多了起来,眯得他睁不开眼,彪老板将铃星的头狠狠甩在一边,跑到别处喘口气。
“老妈妈,你还好吗?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甘愿当彪老板的一条狗就好了。”
铃星痛苦万分,觉得自己连累了老妈妈吃苦。
“铃星,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生来都是自由的,没有人能逼我们干活,这一切都是彪有盐的错。”
老妈妈脸熏得黑黢黢,知道已经是穷途末路,但仍旧努力宽慰铃星。
“老妈妈,你把头往我这边靠靠,我这里烟气少。”
老妈妈摇摇头,同一根柱子,哪边都是一样的。
彪老板见二人死到临头还不悔改,命令二十个保镖拿着火把到处点火,“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着,在逐龙地,向来只有我横行霸道,和我玩心眼,就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