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下。
她能说出这话,说明裴沅已经成了她怀疑的目标。
不然,这事难道不是找裴沅问最清楚吗?
林景元忍不住开口,“既然是荒郊野岭,那便什么人都有可能,未必是有人故意追杀,或许只是谋财害命也未可知。”
桑榆摇头,“他们并未打杀钱财,据我所知,他们是径直冲向谢与安索命,才酿造母子俱亡的祸事,只能是蓄意谋害,若不是有仇有恨,谁会如此。”
桑榆到底没把玉佩的事情说了出去。
她想了很多,裴沅不会是亲自出手的那一个,但未必不是背后指挥的人,而问题最令人纠结的玉佩,也只能归咎到杀人的那批人是裴沅身边的人,不妨大理寺中的侍卫。
若裴沅没有骗她,或许只是有人趁他将玉佩放在案上离开,起了贼心,打算顺手偷走,结果在行动的时候仍旧掉落。
事已至此,她已然断了要将这件事告诉裴沅的念想,就算是求告别人,她不会求裴沅。
“劳烦小侯爷了,我爹辞官远离官场,谢与安与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理。”桑榆抬袖擦了擦眼眶中的泪。
见她如此,林景元心上也不舒服,正要说话,余光瞥到往来走的身影,只好作揖道:“裴兄。”
桑榆回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人,下意识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裴沅朝林景元还了礼,“娘娘方才在寻小侯爷,小侯爷赶紧去吧。”
“有劳王爷相告。”林景元颔首离开,临走前,桑榆向他施礼,以示感谢。
裴沅心中生疑,看着她依旧望着林景元的背影,不喜道:“怎么在这儿?”
找了她半天,最后出来没料到竟和林景元在一起。
桑榆:“看不懂马球,跟她们也说不在一块儿,便出来了。”
见她神色淡淡,冻得脸都红了,便牵上她的手道:“要不我带你到帐篷中暖暖,席间太冷,你又嫌烦。”
桑榆抽开手,“不用,我现在只想回家。”
裴沅心头一空,“可是方才见到我和公主……”
“不是。”桑榆脱口而出,甚至不想他再吐出任何一个和李玉柔有关的字眼,“我就是想回家了,无关其他。”
裴沅微愣,将手垂下,“那好,我现在就去请示圣上,咱们立马回。”
他总觉着近来夫妻之间冷淡许多,原以为她是计较李玉柔,现下看来,更像是因为他。
不过半刻,裴沅便请示回来,带着她坐上马车一同回家。
“你不是骑马吗?”
裴沅一顿,埋下心中的疑惑,回答:“今日天寒,我陪你一道坐回去。”
路上不再言语,桑榆看着车厢内摆放的那盆绿梅,心上只觉着膈应。
这个彩头,她不想看见,偏生裴沅仿佛将其当作个宝贝。
“前些日子不是还念叨江南的绿梅,怎么不看一眼?”裴沅问。
阿岫抱着绿梅,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