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夕阳将房门前二人的影子拉的修长,几个下人从房内抬出一具满是伤痕的尸体。
苏栀的脸颊,脖颈以及雪白的衣裳都沾上了大小不均的血渍。
谢衍知拿着帕子替她擦手,见她良久不讲话,故意逗弄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苏栀脸色变了变,“什么?”
“像只…”谢衍知抬手帮她擦去脸上斑驳的痕迹,“小花猫。”
苏栀忍不住笑了,哪有小花猫如自己方才一般刀刀刺入人痛脉,却又刀刀不要人性命的呢?
二人并肩往回走,谢衍知道,“现在雍王的事解决了,你也可以好好歇歇了,母亲说姨母的寝宫中有个特意打造的汤泉,你今夜放松一下。”
苏栀点头,“嗯。”
“下一步要干什么?”
苏栀停下脚步,“贤妃与张涌的关系还须细查。”
“自然。”
“还有谢清安,从前我们查到过,他与雍王府有过来往,但却并未参与此次谋反之事。是本就打算置身事外,还是动用了什么别的法子将自己摘了出来,为保万一,还是要再查查。”
谢衍知听完她的话,轻笑一声,抬手揉乱她的头发,“知道了,那臣这把刀便时刻待命,等着帝姬令我上阵杀敌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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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苏栀前往清音殿的是宁皇身边的白司正白霜,“这边离后宫那些嫔妃的住处远些,后宫事务繁多,也不会因此惊扰了帝姬。”
此次入宫,苏栀将青鸾也带来了,再加上宋妧安排的那些人,她倒是也省的再重新排查是否有人安插了探子进来。
苏栀步入大殿,整座宫殿布置精美,不少陈设已经是许多年前的旧款了。
“公主和亲后,陛下便不许任何人再动这里一砖一瓦,每隔几日便要派人来打扫一番。这里的陈设都是公主当初喜好的,陛下吩咐了,若是帝姬想改,自己做主便是。”白霜同她解释。
苏栀莞尔一笑,“有劳白司正了。”
待白霜离开后,青鸾和诗情去为她准备热水,寝殿内只留了苏栀一人。
天已经黑了,殿内点的灯火通明,苏栀知道母后怕黑,所以她的寝殿内总是会放置多一些烛台。
这些日子下来,她早已累的身心俱疲,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里的那张脸看,仿佛那是年轻时的母亲。
“母后,那些害了您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还差她一个。不过您放心,很快,她也不会好过的,我这就送她下去给您谢罪。”
她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指腹沾了沾今日刚刚摆好的口脂,轻轻的抹在红唇上。眼睫低垂下去,这是母后最喜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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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栀泡在飘着玫瑰花瓣的汤池中,水蒸气将少女白皙的肌肤蒸的粉嫩,汤池上方被一股朦胧的水汽包裹,宛若仙境。
苏栀圆润的肩头露在水面上,眼眸紧闭,清晰的听到了窗子被人打开的声音。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殿内响起,苏栀皱了下眉头,扯下池边的纱衣披在身上,盖出露出的雪白,更显得娇媚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