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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漪没料到圣诞夜古中利来了。
“别这样看我,异国他乡,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了。过节嘛,一起才热闹。”古中利把他带来的美食都装盘摆好。
“你怕寂寞?”凌漪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放盘子的手顿住,古中利撇嘴,“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直接吗?”
凌漪没吭声,通常这种话出自姐姐的口。
“等你姐姐来了,才算真团圆真热闹。”古中利放下最后一盘菜,拍拍手,“好了。”
“我们不应该过春节吗?”
“入乡随俗懂不懂。”古中利指着窗户外,“看看那些房子里的人,喜气洋洋地过节,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冷清吗?”
凌漪看古中利兴致那么高,最后幽幽地说了句:“没有圣诞树。”
“哼哼,看这个。”古中利从袋子里拿出一卷纸。
凌漪眼皮一跳,他不会现在想做出个圣诞树吧?
哗啦——
古中利抖开那卷纸,得意地笑:“挂门上就行。”
凌漪吃饭时,一抬头就能看到挂在门板上的画——圣诞树。
所以这个圣诞夜确实什么都有了。
吃完饭,收拾完桌子,古中利又从袋子里掏出两个盒子。
“给你的圣诞礼物,我的,还有你姐姐的。”
凌漪这下真的不好意思了,“我没……”
“没事,你明年补上。”古中利又不在乎这些礼物不礼物的,纯粹出于对故人的承诺,其实他发现照顾晚辈感觉挺好。
她拆开一看,古中利给了个……动物骨头……
“别小瞧它,它有灵性。”古中利拿过骨头,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然后放在了衣柜上方。
凌漪不再管他的神神叨叨,打开了凌涟的礼物。
是一叠空白曲谱。
“她托我买,我可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古中利哪里懂这东西,根本不知道哪个商场有。
“谢谢。”凌漪笑了,把曲谱收好。
“说起来,那个小子怎样了?”
“布莱德?挺好,明天我们约会。”
“你会不会把国内的事告诉他?”
凌漪抬眸打量古中利,自两人相识,只在第一天谈过她父母的事,此外没再说过个人的事。
古中利一看凌漪的反应就知道他自己又问多了,但怎么办呢?凌涟让他代为转达。
“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瞒着会是隐患。呃……我其实不知道具体,但你看,我帮凌涟处理过其中一些,所以多少能猜到一点。这事,你们又没什么错。”
凌漪默然,她几乎忘了国内那些。
古中利说得不错。即使她们有了新的身份,但过去存在,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如果确定是他,她能瞒一辈子吗?
又或者她怎么就确定一定是他呢?
圣诞节当天,布莱德带着凌漪逛圣诞集市,抱回了一堆小玩意。午餐去了布莱德订的米其林餐厅。吃完饭,他又带着她去滑冰。
在冰面上,尖叫着摔倒,又或扑倒在他身上,凌漪许久没这么开心过。
晚上,又是高级餐厅的烛光晚餐。
烛光将两人的身影照得朦胧,凌漪看着他,不可避免地想他很懂得女孩子期望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