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满是不解,橠白支起手臂撑着身子,吃力的坐起了身来,忆起失去意识之前的种种,橠白倏的汗毛倒数,忙不迭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去检查自己的腰带。
这段时日,她的懵懂褪去了许多,自是知晓女子被掳大都是为何……
腰带完好如初,仍是辰时里自己所系的那般模样,且周身也未有不适之感,身下也无血迹。
见状,橠白松了口气,开始四下环顾。
身下所躺的,是一张紫檀木打造的雕花拔步床,木质坚硬,色泽深沉,床幔乃厚重的丝绸制成,上面刺绣着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
床顶高耸,就连床檐都镶嵌着金丝银线。
再窗前的脚踏宽大而厚重,铺着柔软的毛席,踏步两侧,各有一对小巧的雕花木几,几上摆放着青铜香炉与青花瓷瓶,香炉中不知燃着甚的香,婷婷袅袅,烟雾缭绕。
这般的精致豪华,显然不可能是县衙。
橠白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香气沁入鼻间,那浑身无力之感渐渐退了去。
“这到底是哪……”橠白呢喃不解,心中焦急更甚:“我不是同阿舟在赏烟花的……”
记得当时,一群孩童将自己手中的糖画撞掉,陆归舟说要去再买一支与她,而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竟在了这处……
橠白的心悬起,脑中闪过了胡乩那张脸。忆起当时再结合当下她种种的,橠白清楚知道自己是被人迷晕了的,可她是个人参娃,人世间的种种迷药对她尽是无效的,能让她如此的,可想而知会是甚……
心中满满的不解,橠白正欲掀开被子,打算前去一看究竟。
吱呀一声响,雕花木门被人推了开来,迎面就见一男子跨过门槛,进到了房中。
那人,正是胡乩!
橠白狠狠一怔:“是你?!”
胡乩见着橠白,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柔情。他回过身来将房门关起,信步来至了窗前,垂眼望着橠白,手中的折扇刷拉一声展开,轻轻摇曳间,一派翩翩佳公子的做派。
橠白一见了他,鸡皮疙瘩倏然而起,虽然惊骇倒也是意料之中,除了这只狐狸精,这竹远县还能有谁能将百毒不侵的自己给迷晕?
可是这厮掳走自己来作甚?莫不是……
忆起之前橠玦同自己言说的那番往事,橠白瞬间戒备警觉,一双星眸满是警惕的直望着胡乩。
那胡乩被她这般瞧着,倒也不恼,转而竟在床畔上坐下了身来。
橠白见此,心中一个害怕,忙不迭的便向后挪去,警惕道:“你要作甚?”
一壁躲避,一壁暗暗忖度,胡乩这厮修为不低,自己若同他交手,定是斗不过的,还是不能与他硬碰硬,先搞清楚他作甚要掳了自己到这来,再伺机而动……
胡乩见橠白满眼的戒备与惊恐,连忙安慰道:“你莫怕我,我不会害你的。”
橠白反驳道:“你既不会害我,那掳我来作甚?”
胡乩听罢橠白这话,神情蓦的一变,竟成了酸气满满的妒夫模样,言说道:“还不是你同那凡人亲亲我我,我连同你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橠白只觉如遭雷击,强烈的惊骇让橠白不知还作何言语。
胡乩抬眼,瞧着橠白那瞠目结舌的可爱模样,温柔一笑,抬手便想要摸一摸橠白的头。
橠白眼见他此举,当即犹如被滚水灼到了一般,飞速的躲闪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