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自榻上下了来,穿上鞋子便来至门口,询问道:“哥,何事叫我。”
橠玦瞥了眼橠白身后的陆归舟,似是有些不能当着他面说的言语。
橠白自向陆归舟的方向瞧了一眼,当即也便明白了橠玦的意思,索性披上了斗篷,同橠玦一并来至了院子里。
伴着月光,橠玦开了口,径直将今日里再次表白被拒绝一事告诉了橠白。
橠白听了,甚是惊讶:“聂秀姐姐不喜欢你?”
橠玦一听那不喜欢三个字,当即犹如那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儿的了。他叹了口气,沮丧道:“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不喜欢我……”言到此处,他又叹了口气,继而道:“我不知她所言的自己再嫁之身匹配不得我是真是假……”
橠白不解:“这话怎么说?”
橠玦睇了妹妹一眼,又叹了口气道:“若她是因着不喜欢我,以此做说,那我也只得罢了,岂能死缠烂打?可若她是当真自觉因着她是再嫁而我是未娶而心存芥蒂,我定是不会就此放弃的!只是,我该如何区分……”
言说间,橠玦的脸愈发垮了。
橠白看的心急,连忙道:“可是我能帮上你些甚?”
橠玦似是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望向了橠白道:“我正是为了此事方才来求你的,我是想求你去代替我好好的问一问聂秀,对我到底是何种意思?她的拒绝到底是真心还是芥蒂?”
橠白听罢,暗自忖度,自打聂秀与弘肃和离之后便一直宿在了县衙之中,这县衙里又只她与橠白两个女子,理所当然的,她二人是越走越近了。
且橠白也瞧得出来,聂秀也很是喜欢与她亲近,凭着她二人如今的关系,聂秀是断不会与她不说实话的。
如此想罢,橠白望向了橠玦,点了点头,言说道:“哥哥放心,我去同聂秀姐姐好好说上一说。”
橠玦一听,一双眼眸当即闪烁起了感激与祈求,忙不迭言说道:“我的好妹妹,可千万替我多说些好话啊!”
橠玦不禁莞尔:“这是自然。”
言说罢了橠玦与聂秀一事,橠白敛起笑容,索性将今日里所见的济世堂一事,一并同橠玦言说了。
橠玦听罢,心下是半死不得其解,忖度了半晌,方才半猜疑道:“莫不是想要悬壶济世,寻起行善积德的路子来了?”
橠白疑惑:“这又是如何?”
橠玦答道:“精怪修行,做善事积德也是一种,只不过这做善事所积累的德行可是漫长无比的,比之旁的路子,见起成效是最慢的,他那般心急提升修为的人,怎会选了如此的路子……”
想当年,他想以仙界法器换橠白,无非就是看上了橠白那与生俱来的,可以滋养万物的灵气,每日里抱着她吸上一吸,所提升的修为足以抵得过他行十年善事积德所提升的修为,足以可见他是个甚是想要提升修为的狐狸精,既如此心急的提升修为,怎又会寻了这最为漫长的路子呢?
橠玦将心中所想,照实说了。
橠白听了,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兄妹二人又想了半晌,仍是一团糊涂。
“唉……”橠玦又叹了口气,牵强附会的解释道:“许是他这两百多年里改邪归正,想要如此方式来提升修为了……”
橠白当即摇了摇头,否认道:“那日哥哥你也瞧见了,他言辞里对阿舟分明是满满的挑衅,怎会是改邪归正了。”
橠玦听得此言,当即便明了那胡乩的意思,解惑道:“那定然是他瞧出了你与阿舟的事,心生嫉妒,这方才如此。”
“什么?!”橠白瞠目结舌:“那要如何是好?”
橠玦思虑了半晌,言道:“不如何才是好。”
橠白眼珠儿转了转,试探道:“以不变应万变?”
“嗯。”橠玦颔首道:“以阿舟如今的身份和他起冲突是万分不利的。而是我觉着有你我在此,料想他也不会明着来,我们先静观其变吧!”
橠白叹了口气,恹恹道:“也只能如此了……”
橠玦仍有些不放心,嘱咐道:“你规劝着阿舟些,我瞧的出他是很在乎你的,这夺妻之恨可不是玩笑的。”
橠白神情复杂,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