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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第1页)

推窗欲走的沈愈闻声动作一顿,回首转向林禅。

林禅微微倾着上身,方才不知怎地,一音出口便噎了舌头。

“沈公子,”她抿抿唇,回视人,“多谢!”

林禅看见对方笑一下,随后听见他说:“沈愈。姑娘好生养伤,早日痊愈的愈。”

沈愈……

林禅于心中低念。

“走了,林姑娘。”

窗轻响,室安静,他人不在。

养伤日漫漫,林禅躺养了一月有余。因受人精心照料,她身上的大小伤处渐已好转,唯余咽喉沙哑难复。虽不似最初几日吞咽生痛,但异感明显,林禅总忍不住咳声清嗓,试图将某种异物从咽喉中咳出。

这段日子,阿轻每日都在,孟浮周则隔日会来。面对与小姐极为相像的面容,林禅逐渐习以为常,除了偶尔恍惚,多数时候,孟浮周于她,仅仅是一个需要她如常面对和费心周旋的人。

一日,孟浮周问她:是否还愿意代行江绾事?她问话直接,不旁敲侧击,同样,不给人拒绝余地。

林禅没什么不愿的。

事实上,她本意就是如此。表面她与孟浮周言明只此一件,待事成之后,酬金、自由,她都要,且日后她与他们再无瓜葛。

孟浮周自然答应。

于是乎,林禅养伤期间,全用来模仿另一人。每日顶着与自己相似又完全陌生的脸,听看与江绾有关的大小事,穿戴江绾所喜的衣饰颜色,梳簪江绾所爱的发髻珠坠,模她言语,仿她喜怒……

与阿轻的交流也随之增多,阿轻认字不多,少有写字对话,常以手语比划。几日下来,林禅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阿轻试图让她懂得手语。

因为江绾懂,所以她也必须明白。

阿轻的比划间带着某种应是共识的目的,是她起初不明。阿轻面对之人从来不是她,她二人的相处不过是照着她与江绾画的瓢而已。

林禅自愿当一个糊上假面,受人牵改的木偶。言行一不合“规范”,即被拽扯着一一改过。

终于,从孟浮周和阿轻偶尔不动声色的眼中,林禅知道自己装得像了。

无关假面下的皮囊与灵魂。

这日夜黑,林禅照常换衣拆发,净脸端坐镜前。每日这个时候,她总愿意多视一眼镜中,她指蘸药膏,点抹于额上伤处,避免那里留下疤痕。

阿轻映于镜中,弯腰敛眉,在她面上抹画……

这些天下来,林禅白日晚间地看,细细观瞧着阿轻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将她妆成江绾。看得多了,林禅便看出些东西来。她在李府时,常为小姐梳妆,深知女子妆容手法,如今再观阿轻所作,实有诸多不同,与其说阿轻在妆面,不如说她是在借助这些妆物替她改面。

在这张与江绾有几分相似的脸孔上。

林禅甚至怀疑这些每日用在她脸上的东西隐有毒性。

今晚阿轻似乎颇为认真,花的时间也较往日长久。明明这些于她,应早在日复一日中变得得心应手。妆画毕,林禅望进铜镜,晚间总较白日素淡,自然无迹,宛若本颜。

月色床纱帐中,林禅仍要以她人面入睡。

起身,不再多瞧镜中一眼。阿轻扶她回榻,右腿虽恢复良好,但现下走动仍有不便。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她不再推拒阿轻的侍候,至少表面上是无比自然地接受了。

上榻躺下,阿轻放好帐纱,转身退出房间。林禅侧颈盯视背影,想,过一会她会再进来的。

只因不止白天,连夜间阿轻也都留宿房中。她总是伏身床尾,林禅知她睡得不好,同样不曾提过让她到榻上与自己一同睡。

夜色耗去几分。一直未听阿轻进房动静,林禅头略有些发沉,目热鼻躁,她捏捏眉心,合目忍睡。

昏昏中不知什么时辰,她才渐有睡意……

无意识裹紧衾被,林禅全身发冷,像坠进冰天雪地。脚掌渗寒,满身遭雪,乱雪争先恐后地钻入她的眼,寒风也来一刀一刀地刮她,呼吼着要劈开她的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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