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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刀(第1页)

出吴家医馆,林禅一路直奔城门。

小半个时辰后,天色擦黑,林禅踏上一条田间小径。途中间或遇上几个荷锄的农夫,与劳作归家的人擦肩,顺由这条小道,进入一片野槐林。

十日前,她在此处醒来。

树色掩映下,四周静谧无声。林禅向更深处行去,脚下野草湿泥轻踩,前方有一河湖,提起裙摆,她慢慢摸走过去。

视线阔处,依有湖水无声波动。

林禅走近,低下身,伸手浅探入水——流流凉波流走指缝。收回手,她抬首遥望水空长阔,隐见远处几户人家,炊烟袅袅,零星狗吠……

不知观看多久,也许发呆了很久,直感觉双腿屈得麻了,林禅才撑膝站起。任由细密麻意窜身游走。她在林中寻了块稍大些的石头,抹去灰脏,将包袱放下。又返去湖边净手,折身,取出之前沐浴时脱换下的脏衣,为隔着干净,当时另用了一布包裹。

这会天色已完全暗下,又有树木遮挡……林禅四下极目探望,凝神细听,周围唯有虫鸣,算是安静。

紧着心,林禅迅速将衣穿换。虽说未穿多久,一路也有小心避脏,但到底贴身穿过……料不得那人哪刻杀至眼皮底下,担心不及晾干,林禅只能作罢。

低头瞅了眼身上,方才怕有人来,她只想赶紧换了,顾不了其他,这会……着实有些不能忍受。

犹豫再三,林禅至湖边蹲下,稍稍倾着身,一手扯过衣料,一手撩水清洗。原先只打算将就将就,挑脏污处洗洗便好,哪知一洗起来,便是看这处脏,看那处也脏,于是一发没完没了地搓洗。

一番折腾后,林禅身上的衣服与过水里再捞出来的也无甚区别了。

“……”

她揪过湿淋淋扒身的衣服,反复拧绞,直到再难拧出水了,才止住动作。布料皱巴软烂,依旧一劲儿往身上贴,再经林风拂吹,难受得很。

捂捂吧!

林禅无奈想,捂捂很快会干。

待指间没了水意,林禅才回石头处,将包袱里钱嫂嘱她路上吃的面饼悉数拿出,放至一旁。

包袱中还余帕子包裹的首饰:银镯、银簪、耳坠儿之类,都是她从前所戴,自来此中年月,她便一一取下贴身存放。如今……林禅指腹抚过,也能派上些用处,只可惜不得亲去当铺,倘若换成银钱,会更好些吧?

林禅无奈叹声!

将叠好的衣裳放进,随手系上。一切收拾妥当后,林禅背靠石旁一棵槐树坐下,双腿屈弯,手搭于膝上。

林中树影摇曳,料峭春风拂吹上下,袭来阵阵晚凉。林禅忍不住缩了缩,抱紧胳臂,抬头望天,夜空一弯眉月高挂,零星缀点,素绡月光洒下,铺向湖面,风儿往来凑就,连连撵生涟漪,耀耀流浮。

天上月,总是要举望它的人心生感触,轻易易勾出人之乡情来。所谓思乡念亲,林禅虽无亲可念,却防不住心漾乡绪,在“乡”怀乡。

不知数十载后的晚月是否也如今夜一般……

回首二十载光阴,她所能忆起的平静日子多是府中岁月。那时的林禅,时常想,便是如此过一生也很好了。

然而世间事最是难料,她做梦也难想有一日自己竟有此种经历。奇之又奇的怪事、险中又险的绝境,接一连二,让她似堕魇幻,挣身不能。

在“梦中”死去,是否就能醒来??

林禅不再看天,俯背侧枕着手臂,一眼一眼空空盯望石上包袱。

内心其实并不甘愿如此坐以待毙,听天由命。一路冥思苦想许久,盼能想出一个脱身之法,无奈脑绪翻遍,终不知如何。

她也曾想天大地大,她离了青田,那个男人还能一直追杀她不成?可林禅直觉逃不掉,眼下也并不想离开青田,既然如此,姑且一试好了。

毕竟在宁可错杀也定要除根的杀手眼中,她是一粒风沙。

夜要深了,他何时会来?

林禅阖上眼睛,渐渐不再思想,专注静听风声虫鸣。

自然生生不息,是生命安归之所。此刻林禅身处其中,心渐安宁,连日的惊惧忧慌好似也随之散去。

悬于心上之事,一时看得轻了,林禅意识慢慢发沉,晕晕乎乎地,竟一夜睡过。

次日醒来,林禅又觉自己心大,这要是人来了,她不得睡梦中丧了命!林禅抻抻脖颈,一面揉按,一面四下转望。

林间无晴,有风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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